這幾天嘉世俱樂部的附近來了一隻流浪的小貓,不知道是這裡的什麼東西吸引了它,這隻貓咪每天都會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最先發現它的是孫翔,但是他向來和這種萌系的小動物不太對付,哪怕是看着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貓咪,一看見他靠近便會率先亮出爪子。
孫翔無奈,隻得搬出肖時欽當救兵。說來奇怪,可能是肖時欽身上的氣息不會讓這隻小貓感到恐懼,在寵物店裡胡亂買的貓糧也能因此被它咽下一些。孫翔在旁邊躍躍欲試,沒想到剛伸出手,便被貓咪一把狠狠推開。
“這是怎麼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我的身上也沒有狗的味道啊。”肖時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的表情,最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的眼神太兇了,動物可以通過人的眼神,看出你是不是對它抱有善意。”
“哪有?”孫翔作無辜狀,“我的眼神不是挺溫柔的麼?”肖時欽險些笑出聲,然而良心不允許他說假話:“你的眼神寫着清清楚楚的八個大字——不理我老子殺了你。”孫翔當然不信,企圖與小貓來一次天雷勾動地火的眼神交流,好巧不巧貓咪吃飽了肚子,舔舔爪子直接跑路了。
他本來打算把小貓帶回俱樂部,但是被肖時欽攔住了,那人說貓這種動物有事沒事總喜歡咬線狀的東西,抱回去肯定會禍害一圈電腦,還不得讓經理崔立發瘋。他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最後不得不作罷。
江南地區總是多雨,肖時欽在幹燥的地方給它用紙闆搭了一個窩,算是勉強提供了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那隻小貓十分爽快地霸占了這個房子,還會時不時地會蹲在俱樂部附近,搖着尾巴等着投食。孫翔偶爾會在宿舍裡可以透過玻璃窗看到它的身影,但也完全知道那貓肯定不是在等待自己。
他還抱着些許保不齊能和它搞好關系的幻想,揣着貓糧下樓蹲在角落裡,一邊學貓叫一邊企圖把貓咪引過來。這隻小貓也是個有脾氣的主,起初藏在旁邊打死不露面,和孫翔一耗就是大半個小時。後來時間長了,孫翔蹲得腿麻,實在受不了放下貓糧先上樓了,貓咪這才撒着歡出來吃個飽。
那段時間肖時欽可能是撸貓撸習慣了,看見關系好的人恨不得上手摸頭,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孫翔。他起先還會頑強地閃躲,結果發現“敵人”比自己頑強多了,最後不得不放棄治療。肖時欽笑得意有所指:“你看,不管是馴服是動物還是人類,總歸是要有耐心的。”
孫翔被這話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搓着雙臂準備下樓撸貓,肖時欽跟着他一塊下了樓,兩個一米八往上走的大男人齊齊蹲在小貓的面前,把它擋了個嚴嚴實實。現階段這隻貓咪已經不怎麼害怕孫翔了,有的時候甚至還會露出肚皮任人撫摸。
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貓的眼睛,清清澈澈得沒有一絲渾濁,一副涉世不淺的無辜模樣。“切,明明是個小屁孩,”孫翔不屑道,“最先開始拽什麼拽。”“是啊,明明是個小屁孩,最先開始拽什麼拽。”肖時欽在旁邊若無其事地重複了這句話,他隐隐約約覺得話裡有話,但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
那人又把手伸了出來,放在原地也不做動作,就這麼靜靜地等着,小貓非常上道地把爪子遞了過來,一人一貓默契地完成了握手的動作。“你看,”他輕輕地揉了一下眼前的小肉爪,“生物和生物之間的交往便是這樣,你對它好,它也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