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是楊雙晨最自由開心的日子。
但是他們太過相似,相似到可怕。
他們的人生觀都是自身利益高于一切,愛情在它面前也要往後靠。
這就導緻他們在未來面前出現嚴重裂縫。
楊雙晨的父親生病急于回國,而項卿想不斷拓展海外市場,兩人被迫進行異地戀。
後來聯系越來越少,沒有一個人說分手,就這麼分開了。
他們莫名其妙在一起,又莫名其妙分手。但這段感情給她帶來的後遺症遠遠超過上一次。
分開後她再也沒有過那種如山崩地裂、暴雨侵襲的心動。
楊雙晨和楚钿已經喝醉,這裡隻有鹿旗風還清醒着。
情緒被勾引傾瀉隻是一瞬間,鹿旗風想到何徐行,想到自己的暗戀早已被察覺對方卻無動于衷甚至遠離,想到她總是不能躍過無形絲線看見他封鎖的内心。
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大喊,瓶壁觸碰,楊雙晨先開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鹿旗風和楚钿一起重複。
鹿澗西剛經過樓道站到門前就聽到了這句話。
打開門,三個喝得爛醉的女人同時紅着眼像猛獸般盯着他。
鹿澗西:“……”
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他在學校聽說了馬拉松可能延期的消失,聽華鲲說了鹿旗風“單挑”畫月鎮長的光榮事迹,所以排練結束,準備過來幫忙出出主意。
看現在這架勢……出主意是不可能了。
他輕輕關上門,把書包和帶來的零食放在玄關上,給華鲲發了消息。
鹿澗西走過來确定鹿旗風沒喝酒,然後試着喊了聲,“姐?楚钿姐?”
見她們沒理他,改了方向,單膝跪在楊雙晨身邊,輕聲說:“晨晨。”
“你幹嘛!”楊雙晨拍掉他的爪子,“說!你是不是他們派來的卧底!”
他們是誰?
“你親姐在這兒!”鹿旗風學着楊雙晨的語氣。
“為什麼我們是姐,她就是晨晨?”楚钿語氣同樣。
鹿澗西說:“你們都是姑奶奶行了吧。”
楊雙晨:“你說我們老!?”
鹿澗西:“……”
什麼叫不要惹女人,尤其是喝醉的女人,這就是了。
鹿旗風發現了什麼,盯着他看,鹿澗西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把坐在地上的楊雙晨扶到沙發坐好,先送鹿旗風回卧室。
準備出去扶兩個醉鬼時,鹿旗風說:“客房都收拾出來了。”
鹿澗西回應一聲,把三人都安頓好後,華鲲敲響了門。他歎了口氣,今天想和楚钿解釋的,但回家後沒有看見楚钿的影子,急得滿世界尋找,接到鹿澗西消息時才松下口氣。
留她們幾個在實在不放心,兩人決定在鹿澗西平時睡的房間湊合一晚。
次日,太陽當空,臨近中午,幾個人才陸陸續續醒來。鹿旗風沒有喝酒,醒得最早,看見了正在廚房和張阿姨一起做飯的華鲲和何徐行。
她知道華鲲昨晚在,那何徐行什麼時候來的她家?
依次從客房看了看,楚钿和楊雙晨聽見聲音也醒了過來。
但在鹿澗西房間門前,她竟然聽到了呼噜聲。
??
這人确定是來照顧他們的嗎?
年輕真好。
華鲲看見楚钿出來,急忙端着蜂蜜水上前解釋:“钿钿,頭還疼嗎,我錯了。”
“昨天那個是我的帶教老師,昨天有個病人問藥物作用,我沒回答上來,她把我喊到門外批評,我絕對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發誓!”
“鹿旗風同學,你也喝酒了?”何徐行過來打斷看戲的鹿旗風。
“沒有。”
“這麼冷漠?”
“行了,我找你是為了正事,”何徐行說,“你下午直播的事,準備怎麼做?”
鹿旗風毫不猶豫,神秘地說:“下午你就知道了。”
所有人包括何徐行,都以為她的直播和以前一樣不露臉,隻是單純的帶着大家參觀景區。
沒想到,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一個輪椅,應該是楚钿幫的忙,然後找來小淼幫忙,找到角度,攝像頭正正好好拍到她的臉。
戶外剛開播沒十分鐘,直播間人數遠遠超過了她的粉絲數。
“本來以為風七寶寶隻是聲音好聽,沒想到人也好漂亮!”
“不懂就問,這是誰家的校花嗎?”
“回樓上,京南大學網新專業學霸鹿旗風了解一下。”
除了網站私信,連微信都千年難遇地收到這麼多消息,不止有高三和大學的同學,就連過去在椿江市的同學都來給她發消息詢問情況。
何徐行和楊雙晨等人跟在後面,他的嘴抽搐了一下,幽幽道:“好一個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