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鹿旗風拎起包立馬起身,趕在被其他人打趣前快速跑到樓下,鑽進車裡。
何徐行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好笑地問:“怎麼?見到守宮了?”
“還不都是你。”鹿旗風輕“哼”一聲,“招蜂引蝶,穿成這樣想勾引誰?”
何徐行頓時覺得有點無辜,托着長長的尾巴“哦”了一下。
“都怪我顔如冠玉,貌比潘安,你覺得有危機感很正常,畢竟我這樣英俊潇灑的人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個。”
“啧。”鹿旗風發現這人的臉皮越來越厚,和高三認識的何徐行完全不同。
她懶得反駁,說:“快走!”
“别着急,”何徐行說,“還有事情沒做。”
鹿旗風擡起眼看他,疑惑道:“還有什麼……唔。”
何徐行突然起身吻上她說話的嘴,幾秒後,重新坐好系上安全帶。
“沒事了。”
鹿旗風瞬間有些語無倫次,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打開微信看韓目霖發來的消息。
已經送張京京她們到了酒店,晚上準備一起吃飯。
何徐行餘光瞥見她在回消息,問:“誰的消息?”
“韓目霖。”鹿旗風回答,“我室友來榆溪了,他們正準備去吃飯。”
如果不是突然通知去何徐行家裡,她也會是其中一員。
韓目霖這時發來一條視頻,鹿旗風點開視頻,她忘記手機音量太大,張京京的聲音頓時環繞在車内:“鹿旗風!聽說你去見公婆了?”
鹿旗風被吓到立馬調成靜音,她悄悄看向何徐行,他的嘴角上揚,笑着說:“我相信是你室友了。”
她雙手捂住臉,緩了幾分鐘,然後努力讓說話語氣變得正常。
“明天……和她們一起吃飯?”
“嗯,好。”
去何徐行路上經過一所學校,何徐行介紹說:“這是我初中的學校,看見這堵牆了嗎,我上學時候這面牆沒有這麼高,那時候我經常逃課,就是從這裡離開。”
鹿旗風很喜歡聽他講以前的事,想知道他小時候是怎麼一個人度過漫長的童年。
學校對面,這條路的另一邊,有一個公園,公園外圍種滿了月季花,這個時節的月季花葉片變成了暗紅色,神奇的是還有一兩株在盛開。
不知怎麼,她突然覺得這裡有點熟悉。
何徐行問:“看什麼呢?”
“我好像來過這裡。”鹿旗風輕輕皺着眉,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來過,小時候的記憶總是割裂的,呈片段式的,可能偶然路過一個地點,就像她現在這樣,會突然覺得有點熟悉。
但畢竟時間隔了太久,她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小時候很多事都忘得一幹二淨。
到達何徐行家裡的時候,何望時正在門前等,見到他們立馬跑上來:“旗風姐!我等你很久了!”
“我跟你說,這次考試我進步了十幾名!”
有何望時在身邊咋咋呼呼,鹿旗風的緊張緩解一點。但她不知道,其實屋子裡的那群人比她還緊張。
何徐行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說:“我在。”
已經到冬天,外面的氣溫太低,推開門的一瞬間,她感覺到熱氣撲面而來。
“哎呀,來了。”大伯母先聽見動靜,笑着過來。鹿旗風微微笑着叫了聲:“大伯母。”
“快進來,”大伯母說,“外面冷。”
上次在醫院見到過大伯和大伯母,所以都算是熟人,鹿旗風也就沒有很緊張。
大伯和何叔叔在廚房做飯,何徐行說:“我去看看。”
“去吧,”大伯母拉着鹿旗風的手說,“在我們家,都是男人做飯。”
晚飯準備得差不多了,大伯母和她閑聊了一會兒,起身去廚房幫忙。
何望時見人都走後,挪過來遞給她一隻耳機,神秘地說:“旗風姐,給你聽首歌。”
鹿旗風戴上耳機,何望時輕輕跟着音樂哼唱。
這首歌她不陌生,是方千澍在燒烤店裡自己寫的歌,上次邢洋同意幫忙後,沒想到效率這麼高,剛過幾天這首歌就發表了。
“你們和好了?”鹿旗風小聲問何望時,何望時點點頭,又搖頭,說:“也不算,我們約好一起考到京城的大學就在一起,他每天都在幫我學習。”
鹿旗風輕輕笑了笑,想到了當初的自己,這個年紀已經可以明辨是非,笨拙又勇敢的少年會為了目标勇往直前。
“好聽吧?”
“好聽。”
這時何徐行端着一盤水果走了出來,問:“聊什麼呢?”
“沒什麼。”兩個人同時說。
何徐行狐疑地看着兩人。
“對了旗風姐,聽說原洛川要代言你家公司的産品,是真的嗎?”
“你怎麼知道?”鹿旗風問。
她原本就在想着回家後要好好補一下原洛川的劇和演藝經曆,畢竟要和他合作,隻是還沒來得及。
何望時點了幾下手機,找出最近熱播的古偶劇,回答道:“他的行程粉絲都知道。”
“你見到他能不能幫我要一張簽名?”她露出祈求又可憐的表情,鹿旗風說,“我試試。”
何望時滔滔不絕的給她介紹這部古偶劇的劇情,鹿旗風瞥了一眼,看到女主的樣子突然頓住了,“這個人是……”
“這是女主,叫周顔安,長得超級漂亮。”
周安?
她們另一個室友。
想來出道後改了名字,沒想到她現在人氣這麼高。
“我看看,”何徐行奪過手機,評價道,“一般般,我覺得還是你旗風姐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