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鸢慣于吐槽的大腦已然宕機，直到右手被攥疼才回過神，用力抽回，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道：“剛才……”
“我會對你負責。”方旬止看着文飛鸢的眼睛極為認真，隻有下方被摳出印子的掌心透露出此刻心底的緊張。
“啊？？？”文飛鸢傻了。
【不是，哥們你認真的？】
方旬止再次鄭重其事道：“我認真的。”
文飛鸢忽然慌了：“那啥，剛才就巧合，碰巧，意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說你不說，沒第三個人知道，你……”
“方大哥，飛鸢姐！你倆跑的也太快了！都不等等我！”
文飛鸢和方旬止兩人在這兒耽擱的功夫，被落在後面的趙喜已經追了上來。
文飛鸢急忙跟方旬止小聲道：“這事稍後再議，你别亂說話。”
【媽呀，趙喜剛才沒看見吧。】
“趙喜你剛才有看見什麼嗎？”
“看見什麼？”
“沒事沒事，咱們繼續趕路。”
方旬止安靜地站在一旁，纖長的睫毛擋住黏在文飛鸢唇上的視線，察覺到她并不想被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眉眼間頓時陰沉下去。
文飛鸢沒聽到方旬止吭聲，胳膊肘悄悄在後面碰了碰對方。
方旬止低聲：“嗯。”
文飛鸢以為方旬止同意了，心下舒了口氣。
趙喜怕被落下率先跑起來招呼道：“我先走了，飛鸢姐你們快跟上！”
文飛鸢仿佛對剛發生的事一點不在意，如常的對方旬止說道：“我去村長那邊通知護林隊，你跟趙喜先回村幫忙。”
方旬止知道現在不是跟文飛鸢追究的時候，心裡還擔憂着孤身在村的爺爺，點點頭追上趙喜。
幾人兵分兩路。
文飛鸢趕到村長身邊時才知道她爸走前已經找人過來通知了，便道：“那我回村幫忙。”
文飛鴻一把拉住文飛鸢胳膊，給人拽回來：“你回去能幫什麼忙，在這兒老實呆着，你還得跟王嬸子她們做飯呢，你忘了？”
“野豬都進村了還做什麼飯啊，再說這活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三叔回不去是因為秋收是大事，兩村人都在這兒他不能走，咱倆回去還能幫忙善後。”
文飛鸢晃着文飛鴻的胳膊勸道：“你跟我一起回去，村裡人少，等我爸和護林隊的人把野豬制住，那村裡有多少被糟蹋地，有人沒有人員傷亡等等等，那不都得有人記錄！”
文飛鴻把話聽了進去：“你說的有道理，我跟我爸打聲招呼，咱倆跟着人一道回去。”
兩人跟着回村幫忙的人坐驢車一同趕了回去。
一行人剛進村就聽到野豬的嚎叫和人群鬧哄的激動聲，其中時不時夾雜着土槍的砰砰聲。
文飛鸢聽到槍/聲“嚯”了一聲，道：“護林隊的人來的可真快。”
文飛鴻解釋道：“護林隊有養馬，騎馬肯定快。”
“怪不得。”
“别傻愣着了，趕緊跟我拿好耙子。”
“耙子太重了我揮不動。”
“你個沒用的。”文飛鴻嘴上嫌棄，手上卻不閑着，給文飛鸢挑她能拿得動又趁手得工具，最終挑中了窄鋤頭，颠了颠重量，滿意道，“這個拿好防身，跟在我身邊别亂跑，應該沒啥大事。”
文飛鸢拿好鋤頭揮了揮：“還挺趁手，走啦走啦抓豬去，咱們今晚是不是能吃到豬肉？”
“那老些野豬肯定得分，估計護林隊要拿走一些，剩下的看每家人頭和工分，甭想這些，肯定少不了你吃的。”
“嘿嘿。”
她從來沒有抓過豬，感覺應該挺有意思。
文飛鸢像小學生春遊般興高采烈地扛起鋤頭，跟着文飛鴻屁颠屁颠地進了村，朝聲音最鬧騰的地方跑去。
“哇。”
“這可真是豬山豬海！”
“哈？你在說什麼玩應兒？”文飛鴻顧不上文飛鸢，聽到有人招呼她匆匆說道，“你離公豬遠點，那畜生能拱死人，你就跟着大家攆小豬崽子。”
“好！”文飛鸢早盯上了幾隻小豬崽子，舉起鋤頭氣勢滿滿地沖了上去。
小豬崽子被人類吓得緊貼在母親身邊哽叽哽叽直叫喚，但母豬早被人們盯上，幾個男人用各種工具分散開豬群，小豬崽子被趕的四下逃竄。
“柱子你拿圍欄圍住，胖娃你抓緊往裡趕！”
“張叔你們看住母豬别沖過來！”
文飛鸢趕忙跑過去幫忙：“我來了我來了，往這邊趕是吧。”
“對，文姐你小心點，這小豬崽子沖勁兒也不小。”胖娃慌亂的揮着木棍往柱子那邊趕，但依然有漏網之魚，“文姐快攔住！”
“好好好！”
文飛鸢第一次趕豬，雖然小豬崽子隻有她膝蓋高，但依然手忙腳亂，手裡的鋤頭打到小豬崽屁股，小豬崽突然發出響亮的嚎聲，吓得文飛鸢原地蹦起。
“唉呀媽呀，這豬還挺能喊，我也沒用多大勁兒，叫啥啊！”文飛鸢覺得當着倆弟弟面被一個小豬崽子吓到太丢面兒，鎮定下來，又拍了下小豬崽屁股，“去去去，趕緊進去。”
六七隻野豬崽子被文飛鸢和胖娃攆進柱子弄的圍欄内，小豬一進去，柱子麻溜的用麻繩把欄門捆住。
“砰。”
文飛鸢剛喘口氣，一聲槍響在北邊響起，文飛鸢好奇地朝響聲處張望，他們這邊裡的遠看不着，她還從來沒見過活的野公豬，光一頭發怒的老母豬就得三個大男人拿工具才能制住。
文飛鸢：“我聽說有的野公豬長得大，身上的毛長，子彈都打不透。”
柱子點頭道：“是，文姐你說的那種公豬少見，不用擔心，咱們村的人都有趕野豬的經驗，隻不過這一次下山的野豬群數量太多。好在護林隊的人及時趕到，咱們村的狗子也厲害幫着一起驅趕呢。”
文飛鸢脫口而出：“汪汪隊啊。”
胖娃拍手笑道：“汪汪隊，文姐這名起的好！”
柱子催促道：“先别聊了，咱們把剩下的野豬崽子趕完再一起歇。”
“柱子說的對，先幹活先幹活。”
文飛鸢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可是這些孩子裡年齡最大的，得有個大姐姐的樣子。
經過剛才的配合，文飛鸢自認掌握了趕豬要領，沖在了前面，都不用張叔吩咐他們，已經揮着鋤頭開始攆小豬。
這次的小豬比剛才要小一大圈，追趕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唯獨有一隻異常活潑，逃竄速度異于常豬。
“胖娃你趕這邊的，我去追那隻掉隊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