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鸢這才反應過來,敢情吃自家席面,硬着頭皮頂着兩人一言難盡的表情,尴尬解釋着:“我剛才沒聽清,沒聽清,呵呵。”
【啊啊啊,我怎麼像個傻缺一樣!】
人在尴尬的時候總會話多。
“那個啥,我記得我還和張叔說話了呢,張叔肯定會幫我解釋啊,怎麼還有人瞎說!方旬止你說是不是?”
方旬止撇了一眼文飛鸢,他可記得,張叔來問情況時,文飛鸢裝暈讓他打掩護,但依舊說道:“是。”
“媽,你看吧看吧,再說方旬止背我回來的時候好多人看見了,他們是不是眼瞎,說我死了?”
“呸呸呸,你少說話,一天天什麼死不死的,趕緊呸三下。”吳秀榮攔都沒攔不住,擡手照着文飛鸢的嘴巴拍了三下。
“呸呸呸,好了媽,你這純屬封建迷信。”
“你這孩崽子說話沒個把門的,一天天啥瞎話都往外冒。”
“媽你知道的,我在外面從來不瞎說!”
吳秀榮一臉質疑地看着文飛鸢,難得當着方旬止的面沒揭她短。
文飛鸢視線再一次瞟向站在一旁的方旬止。
【哥們,快看我真摯的眼神,幫我說句話啊!别傻不愣登地站着呀!】
方旬止:“嗯,是。”
【就這?就這?也行吧,人不能強求……】
吳秀榮知道自家老姑娘說話啥德行,不過方旬止這孩子老實,她信得過:“行,這事算翻篇了,你好好在家歇歇,我出去一趟。”
“哦。”文飛鸢裝作乖巧模樣應了聲,又好奇問了一嘴,“媽你幹啥去?”
“出去看看都誰在咒我姑娘,你不用管。”吳秀榮起身,拿起屋裡放牆跟前捆的有手腕粗半人高的掃帚大馬金刀地出門了。
文飛鸢看她媽的架勢,擔憂道:“不會出事吧?”
方旬止安慰着:“放心,阿姨不會有事。”
文飛鸢:“我是說别人。”
方旬止:“……”
文飛鸢睡了一覺自我感覺沒事了,難得有正當理由偷懶,那是能癱多久是多久,可方旬止這麼大個人在屋裡,她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當人面癱着,沒話找話聊:“二丫呢,她咋呆的這麼老實?”
方旬止剛要說話,文飛鸢已經掀被爬起來:”孩子安靜必有妖,不行我得去瞅瞅。”
方旬止彎腰把炕邊的鞋擺好,說:“你睡着的時候,我編了個球給她玩。”
文飛鸢剛伸出的腳不好意思地往回縮了下。
【哎呀媽呀差點碰上,還好我及時停住。方旬止照顧人的動作也太自然了啊,我也自然點,不然整的我好像多不好意思似的。】
“謝謝啊,那啥,孩子老實玩兒我就不去了哈。”文飛鸢轉身上炕繼續靠着被褥垛,揮了下手,“那啥你沒别的事走吧,你家還一堆活等着你幹呢。”
【他看我幹啥,不會以為我用完人就扔吧?】
文飛鸢怕方旬止誤會趕忙補救道:“你幹完活領着方爺爺一起過來吃個晚飯,今天的事得好好謝謝你。”
方旬止看着文飛鸢的小動作忍住笑意說:“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等大哥回來的。”
“哦,那你随便坐随便坐。”
【方旬止不放心我自己在家?他不放心我自己在家?!媽呀,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雖然我知道我長得天生麗質難自棄,十裡八村一枝花,萬裡挑一,萬中無一,但我又不傻,他喜歡我怎麼好感度不漲?】
【唉,隻能說男主人好。】
文飛鸢心裡嘀嘀咕咕沒注意到方旬止放在她身上的視線。
【方旬止好感度+1】
【???】
方旬止剛心念一動,文飛鸢瞬間扭頭看過來。
方旬止挑了下眉,壓住嘴角的笑意,問:“怎麼了?”
文飛鸢立馬搖頭,“沒事。”說完趕緊轉過身,背對着方旬止,生怕被對方察覺出自己情緒。
【我靠怎麼回事,光長好感度不長生命值,方旬止這麼虛情假意呢嗎?】
方旬止聽到這句,看着文飛鸢的後腦勺眼中帶着疑惑。
【敢情一直以來方旬止都在給我演,跟我裝,他非但不喜歡我,還讨厭我!】
文飛鸢想到這兒,嗖地回頭瞪了方旬止一眼,不料方旬止正盯着她看,把她抓個正着!
文飛鸢臉色唰的紅了,腦袋像地鼠一樣,察覺到危險腦袋瞬間縮回洞裡。
文飛鸢感覺到腦瓜頂露在外面,悄悄把被褥往上拽,整個人都埋進被褥裡。
【我今天真沒被豬撞到腦子?】
【咋淨幹蠢事?】
【不過有一點算好事,及時發現方旬止的真面目,呸,虛僞!】
方旬止被文飛鸢氣笑了,站起身,走到炕沿邊坐下,看着縮成團的文飛鸢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