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确實沒注意過方小子力氣,隻知道他身手不錯,時常去山裡捕獵,抓着兔子啥的給家裡改善生活。”文有成拍拍大兒子肩膀,“你等有空好好跟人學學,也給爸出息出息。”
“爸,你指望我學幾天三腳貓的水平就能給你殺野豬?!”文松詫異地看着文有成說道:“抓兔子和獵野豬可不一樣啊,兔子我也能下陷阱抓,野豬可不成,方旬止那準頭一看就是老手。”
文有成不高興了:“你這還沒學就說喪氣話,沒點志氣,一點都不像你爹我!老話說活到老學到老,咋地,你七老八十不能動了?我就不能指望你以後獵頭野豬給爹吃?”
“爹我錯了,等忙完這一攤事,我立馬去找方旬止聊聊。”文松見勸不動他爸話風一轉當即認錯。
“這還差不多,你趕緊去幹活,早點幹完早點回家,我惦記你妹,總得親眼看見才放心。”文有成又囑咐了幾句後被人叫走了。
文松等他爸走遠撸了把頭發,之前心裡隐約的想法越發确認了,方旬止這小子是真想當他妹夫啊,都跑到他爸面前表現實力了!
兩口子過日子家庭條件是一方面,身體素質也是相當重要的!夫妻感情好壞,那方面是否和諧可占了老大一部分了!
好家夥,以前咋沒看到方旬止這小子有這身手,呵,藏的挺深啊。
想當他妹夫,也得看他這位大舅哥同不同意!
文松自覺洞察一切,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方旬止跟前兒,客套道:“我來弄吧,我刀工好弄的快。”
方旬止剛磨完殺豬刀,正要起身殺豬,聽到文松這話直接把刀把遞了過去,完全不跟人客套,自然道:“行,那我去看看水燒的怎麼樣。”
文松手拿殺豬刀一臉懵逼,不是,這就給他了?不跟他客氣客氣?方旬止還想不想進他家門了?!
殺豬的活是公認的累,而且會殺豬的人少,每次分肉時都會給殺豬人多分一份。
方旬止沒想到他是為了讓文松多分一份肉,卻反被文松誤會了。
等到野豬全部抓住宰殺完天色漆黑,村裡點燃了火把,路邊還閃爍着零星的路燈,整個野豬群隻留下了一群小野豬崽子和半大被打殘的野豬。
要殺的野豬太多文松一個人根本忙不開,後續方旬止也跟着又搭了個殺豬台,其他人也都沒閑着給兩人打下手,燒水劈柴,把分割下來的肉拿一個個大盆分裝好。
分肉分骨頭好多人盯着,這年頭隻要是肉都是好東西,條件不好的連過年家裡都吃不起一盤肉,誰都怕其他人偷摸順走一塊,自己就少分一口。
林場的人早帶着分好的肉走了,剩下的全是河套溝村民的,大家看着盆裡一塊塊冒着血氣的豬肉臉上洋溢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更加賣力幹活盼望能多分得一塊肉。
晚上,農場幹活的人下工回來了,聽到村裡下午發生的熱鬧事,全都湧了過來。
“真的假的,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真分豬肉啊!”
“你瞅嗎老些肉,文隊長都說了會按勞分配,肯定差不了咱的。”
“隊長的話還是信得過,诶對了,你們聽沒聽人說文丫頭差點被豬撞死,都撞成什麼震蕩。”
“啥?真的假的?”
“馮老二你别吓唬人,真有這事大隊長不得趕緊回家,還在這兒呆着?”
“我還能騙你們,我從村頭過來聽王嬸她們說的。”
路過的幹活的人聽了一嘴,詫異道:“你們不知道王嬸瞎傳話被吳秀榮拿笤掃掄了?”
“啊?!到底咋回事,你快和我們說說。”
幾人湊到一起聊起八卦,聊完後分開幹活,很快殺豬場這邊的人都知道村裡發生的事,也沒人敢碎嘴子多議論文飛鸢一句。
文飛鸢本以為自己今天能消停,沒想到家裡陸陸續續開始來人看望她身體情況,噓寒問暖的架勢愣是讓她招架不住。
趁隔壁院的叔嬸離開,文飛鸢趕緊跟正做飯的二嫂打了聲招呼溜出去了。
“诶诶,小妹……你小心點跑!”何鳳仙舉着飯鏟子追出來,沒追上,站在大門口不放心地喊了一嗓子,“媽呀,我鍋裡的菜!”
文飛鸢背着手朝殺豬場溜溜達達地走去,親自證明本人無事,見着人就打招呼說一遍她的“英勇事迹”,看到大家了然的神情文飛鸢放心了,舔了下說的幹巴的嘴皮子繼續走。
但,往往結果和想象略有出入,一直在村裡存在感低的方旬止忽然憑借文飛鸢的宣傳重新進入大家視野。
衆人再次看向方旬止的時候眼裡帶着怔愣,詫異,欣賞等等。
甚至連文飛鸢本人看到方旬止穿着背心揮刀幹活時繃起的肌肉線條,都忍不住懷疑自己腦子裡對方旬止的固有印象。
【這是文弱書生?被村霸欺負長大的小可憐???】
【好家夥,這一膀子全力能掄死她。】
方旬止正在幹活突然聽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循聲望去,文飛鸢站在火把下方歪頭看他。
跳動火光映照在文飛鸢的臉上,都說燈下美人越看越美,方旬止看着向他走過來的人,心髒驟然一頓,拿起放在石墩上的襯衫套上。
方旬止衣服一穿,剛才顯露出的強勢瞬間消失。
【原來如此!】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方旬止這種,不脫誰看得出來。】
【這時候的人也不像後來可以随便光膀子,話說,是九十年代吧,還嚴打過。】
文飛鸢說到九十年代卻不熟,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她來自九十年代後,二是九十年代她很小記憶模糊隻從家裡老一輩口中聽過。
文飛鸢心思跳動快,沒注意到方旬止的變化,不知道自己最後的底褲都快被扒光了。
“黑燈瞎火,你怎麼不在家呆着,這邊亂糟糟的。”方旬止關心道。
“我也不想出來啊,這不是村裡人聽到我出事都跑我家看我,我隻能全程陪着笑臉,臉都快笑僵了,你别跟别人說啊。”文飛鸢揉着臉坐在石墩上。
“好。”方旬止笑着揉了一把文飛鸢發頂,不等文飛鸢反應,收回了手。
文飛鸢捂臉不動了。
【我臉怎麼突然熱起來了,不會吧,不會吧,我還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