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甜甜脆脆的，是個好蘋果。

“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名？”神明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麼，眼睛一亮，“交換了名字，我們就是朋友了吧，我叫白！”

白真的很像一隻活潑好動的貓咪，或許是平日裡大家對祂都是尊敬居多，除了更換貢品，或者處理兇詭，沒人敢踏上三樓找祂，于是祂隻能化作原身，悄悄地在三樓觀察着每一個來來往往的人類。

這也就是為什麼黎玥祈第一天來，就能看到一個大大的白虎腦袋頂在窗邊看她的原因，雖然那時，祂更多的是被另外一位神明的氣息所吸引。

現在找到機會，少女神明湊到女孩身邊絮絮叨叨，喵嗷喵嗷地說了一大堆話：“對了，成為神使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會難受嗎？我還沒有使者呢，問了底下那群人一圈，他們都說這個契約是重中之重，不肯答應我……”

“我也不清楚成為神使是種什麼感覺呢……大概就是，我變強了？或者是我有神罩着了？”黎玥祈總不能坦白自己簽的是婚契，而且簽的時候稀裡糊塗。

那位神明說是簽完之後就祂就更有安全感，不會那麼黏着她了，還答應放她出門玩，于是黎玥祈快樂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等到晚上，看常年穿着黑金長袍的神明突然換了一身繁瑣喜慶的紅衣，及腰的墨發也被精心挽起，插上金簪，佩戴玉镯，祂手捧層層疊疊的大紅繡球，俊秀的眉宇之間點上紅砂，把自己包裝成一件精美的禮品，含笑看着她。

等祂嫣紅柔軟的薄唇擦過臉側，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黎玥祈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要結婚了。

話說，封印了祂之後婚契解除了嗎？

回憶就此打住，看着白那懵懂無知，純潔天真的表情，讓她覺得多回憶一點婚禮當天的細節都是對少女神明的不敬。

不過看樣子白并不清楚她在想什麼，反倒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是這樣嗎！那我也要趕緊找一位神使，把我的神言術法全都教給ta。”

聊了一會兒天，對于神言的教學總算開始了，出乎意料的是，黎玥祈對此的運用非常熟練，甚至就算用來日常交流也沒什麼問題，再加上她身上濃郁的神明氣息，白的耳朵晃了晃，疑惑地靠近她。

“好奇怪，小祈你不會是一位神明，隐瞞了身份想要戲弄我吧？”

黎玥祈沉默了，她也沒想到前夫哥不正經教學時教的都是真材實料，那位神明，在暧昧不清的調笑之中，一點一點地把對于自身來說無比珍重的術法銘刻在她心裡。

但木已成舟，她最多哭哭墳，說老公你死的好慘啊，如果不把祂封印了，估計這輩子，以及死了之後也不會有機會走出他的領地範圍。

“我不是神明……”黎玥祈伸手抱住随性地露出了耳朵和尾巴，一下子撲進她懷裡的少女神明，試探性地揉揉祂的耳朵，詢問道：“話說白你可以變成大老虎嗎，我還沒近距離看過白虎是什麼樣子的呢。”

“好呀好呀。”自然而然和她變得親近的神明點點頭，房間裡霎時煙霧缭繞，黎玥祈隻覺得懷裡一空，擡頭看去時剛好雲消霧散，體型龐大健壯的白虎乖巧地蹲在她面前，額頭上的“王”字花紋閃着金光，彰顯不凡。

見她愣神，白虎一歪腦袋，擡起肉乎乎的爪子，輕輕搭在了她的手上。

“好可愛！”黎玥祈握住爪子捏捏，這可比渾身上下都是硬鱗片，爪子鋒利的能輕松切開石頭，唯獨腹部較為柔軟，但是也沒軟到哪裡去的長條生物好多了。

“你喜歡就好。”白虎口吐人言，又用毛茸茸的大腦袋來蹭她，二者玩鬧成一團，最終黎玥祈躺在神明軟綿綿的腹部，感受被毛絨圍住的幸福感，忽然想起了什麼，詢問道：“白，你有見過其他神明嗎？”

仰天躺倒在地的白虎略微思索，下意識伸縮了一下爪子，回答道：“有啊，在京城的是一隻淺金色的麒麟，在南方的是一隻好大好大的烏龜，北方的是羽毛很漂亮的鳥兒，還有其他的……”

“那你有沒有見過，嗯……原身是長長的，有一身黑色鱗片，還有爪子的神明。”黎玥祈鮮少有見到祂的本體，據那兩個畏畏縮縮的從神所言，祂醒來睜眼時，整片連綿起伏，蜿蜒不絕的山脈都比不上祂遮天蔽日的身軀。

“是你所信奉的神明嗎？”白虎甩甩尾巴，感覺到黎玥祈從自己身上滑了下去，于是伸出爪子撈了她一把，把小小的人類重新放回自己懷裡：“我見過青色的長蛇盤踞在東方，隻不過祂沒有爪子。”

“你也不像是祂的信徒使者。”白很認真地說，“祂的信徒都是嬌娆美麗的女性，穿着如翠葉般清麗的衣裳，喜歡拿着各種樂器，走路的時候像飄起來一樣快。”

好奇妙的比喻……黎玥祈聽着白虎的描述，也有點走神。

雖然在這邊學不到什麼，但是能和脾氣很好的白色紋身大貓玩耍，黎玥祈心知不能貪圖玩樂，現在主要是把三級天師證拿下，有了自主接委托的機會，就能更方便地賺錢了。

誰叫她現在還是一個正在惡補常識的見習天師……和白打了招呼，黎玥祈又跑下樓，主動坐到正在翻書的紅發少年的面前。

後者擡眼看她，沒有太驚訝，隻是同時推給她幾塊冰冰涼涼的糕點，和那本厚重的咒言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