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着的無情,胡鐵花瞬間就把剛才那一點點憤怒抛到了腦後,不敢置信地盯着無情。陸小鳳的表情和反應也跟他差不多。
從昨晚到現在,看到無情的人,基本上都是這種表情和反應。
無情也不解釋什麼,站在那裡不動。他身後的雪境忍不住了,她的視線被擋住了,不知道前面怎麼樣了。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麼動靜,她就忍不住悄悄從無情背後探出頭去,想看看情況。
于是,兩人又看到了雪境,本來被無情擋住的雪境。看見雪境,兩人都呆住了。他們倆昨晚酒喝得實在太多,見到雪境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夢到了仙女,沒想到不是夢。
一看到呆若木雞的兩人,無情就知道發生什麼了。他也沒回頭,隻是向旁邊走了兩步,走回原來站着的位置。
雪境看向他,小聲說:“謝謝你,剛才我差點惹禍了,那種話不該說出來的。”
無情問:“隻是不該說出來,不是不該那樣想?”
雪境點頭。
無情的聲音沒有變低,又問:“你還是覺得他活該?”
雪境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了。
見她點頭,無情說:“想說這種話,把武功練好再說,就沒人能拿你怎麼樣了。在武功沒練好之前,不要說出口。”
雪境問:“那練輕功能不能行呢?跑得快好像就可以了,我武功很差的,要練好要花很多時間的。”
“你輕功很好?”
雪境說:“不知道,不過我會很多種類的輕功,隻是還不熟練。”
“那就多練,輕功很好一樣可以。”
雪境點頭,說:“謝謝你的提醒。”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邊的兩個呆瓜已經回過神來了。他們把兩人的對話聽個清清楚楚。這個時候,再聽到那白衣少女說覺得自己活該,胡鐵花也發不出火了。他隻覺得心裡又酸又苦,成了天底下最傷心的人。
說完了那些話,無情就向兩人走了過來,雪境也跟着過來了。一大清早,客棧裡還沒什麼人,二樓上隻有他們四人在。
無情也不廢話,直接跟兩人說有公事要找他們,請他們借一步說話。兩人就跟着他去了客房,雪境也去了。
到了客房,雪境也沒跟着進去,隻是在外面等着,等無情辦完公事她再進去。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打開了。開門的是無情,他已經問完了。
雪境一走進去,陸小鳳和胡鐵花的目光又到了她身上。
等她坐下來,陸小鳳第一句就問:“你是人?”
再聽到這種問題,雪境已經很熟練了,說:“我是人,活的,不是鬼。”
回答了他的問題,雪境就開始問自己的問題:“你有沒有去過青樓?”
聽到這種問題,陸小鳳愣住了。
這樣一個美麗的少女,一開口就問他這樣一個問題,實在不能不讓他感到驚訝。
她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難道她對自己……
一瞬間,陸小鳳不由開始犯了大多數男人都有的毛病,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她這麼早就來找自己,一開口就問自己去不去青樓,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這裡,陸小鳳的心跳得快了很多,腦海裡開始出現無數绮念。
還沒等他胡思亂想多久,無情就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看到陸小鳳的表情,無情就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馬上就開口了。
無情看着雪境,說:“你這樣問,他會以為你對他有意思,才會關心他去不去青樓。”
聽到無情的話,雪境很驚訝,說:“啊?沒有啊,我對他沒意思啊。不好意思,我應該多說幾句解釋清楚的。我在邀請武功很高的高手去參加武林大會,需要對受邀的高手做一下了解,去青樓欺負女孩子的人是不能受邀的,所以我才問了這個問題的。”
幻想破滅的陸小鳳呆在那裡,一時間似乎比傷心不已的胡鐵花更傷心。
見陸小鳳呆住了,雪境有點不好意思,又找補了兩句:“我昨天才第一次見到你呀,都不算認識呢,一般人不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有意思吧。”
她這話其實比剛才的好不了多少,說來說去,都是在說,不好意思,我對你沒意思。
陸小鳳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是該更傷心,還是該安慰了。
他喝了一杯茶,定了定神,才說:“去過。”
雪境又問:“是去幹什麼的呢?”
陸小鳳又說:“打聽消息。”
聽到這話,雪境哦了一聲,就不再問了。
她不問了,一旁的胡鐵花卻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到處尋找高手,邀請他們去參加武林大會?”
“是師傅讓我做的。”
這是實話,也是系統教她說的話。
雪境的性格,說得好聽點,是心思單純、胸無城府,說得難聽點,就兩個字,好騙。她很容易相信别人說的話,也很容易被人套話,也不太會說謊。
因為她成長的環境太過和平,一直生活在專注于學習成績的校園裡,沒經曆過太多磨練,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沒見識過多少人心的險惡難測,更是從來沒見過殺人放火腥風血雨。
她的學校和班級也都很普通,她在學校和班級裡就是一名很普通的學生。班級裡根本沒多少人注意過她,沒人找她勾心鬥角,她也沒遭遇過校園霸淩。
她一直都是走讀生,每天除了上課學習,就是回家學習,寝室裡會發生的事也跟她沒關系。以後考上大學,她也隻準備在本地選個學校,還是住在家裡,不想去外地。
她父母沒有對女兒有太多成績上的要求,隻想她能平安健康快樂地長大就好。學習方面,他們一直都是順其自然的,她能學到什麼程度就是什麼程度。所以她在學業上也沒有太多壓力。
她的家庭也很普通,父母也很普通,親戚都很普通,鄰居也很普通。她沒有極品親戚、鄰居之類的,大家都在各自過日子,沒有太多勾心鬥角。
她的社會關系非常簡單,日子一直過得很平淡,也很平靜。
這個暑假,她寫完暑假作業後,就玩了一個以前從沒玩過的遊戲。遊戲裡的内容也全是她從沒接觸過的,全靠系統給她掃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