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極其輕浮浪蕩,話裡隐含的意思也極淫邪下流。
此言一出,廂房裡的三個男人都沉下臉來,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狄飛驚臉上也有愠色。離門最近的冷血二話不說,立刻轉身出去,循聲找人去了。
狄飛驚和許天衣沒出去,都守在房内,防止有人調虎離山,趁機渾水摸魚。冷血的武功他們都有數,對付對方綽綽有餘。
雪境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反應過來後,她就有些奇怪,這層樓就他們在,那人不知是在哪裡,為什麼隔那麼遠,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不止她有這個疑問,其他幾人也有這個疑問。
沒多久,冷血就帶着一個鼻青臉腫的漢子過來了。到了廂房内,那漢子就想擡頭。
頭還沒擡起來,就聽到冷血冷冷地說:“你敢擡頭,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那漢子吓得立刻低頭垂首,半點不敢動彈。
冷血哼了一聲,問:“你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你偷窺她?”
說完,他舉起自己的劍指着那漢子的腦門,森寒的殺氣立刻透體而入。那漢子忍不住瑟瑟發抖,一邊抖一邊回答冷血的問題。
他叫田伯光,江湖人稱萬裡獨行,輕功十分了得,一柄快刀也使得有幾分火候,是有名的采花賊。
他并不是偷看到了雪境,隻是單純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才知道她在廂房裡的。他有一項本事,不管誰家女兒藏在哪裡,他都能憑氣味找到她們的所在。他就憑這項本事,做了許多采花的勾當。
聽他說完,冷血的臉色更難看,抵着腦門的劍尖用力,鮮血就流了出來。田伯光不敢掙紮,不敢求饒,冷血不買人賬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求饒是沒用的,他隻能硬挨着。
這時,狄飛驚開口了:“四捕頭,可否借此人給我半日?之後再将他還你,押他歸案。”
冷血有點詫異,問:“大堂主要這家夥何用?”
狄飛驚看了看雪境,說:“郗姑娘要看高手出手,我與許兄不便向對方随意出手,正好借此人來演示。”
狄飛驚去處理事情的時候遇到了冷血,他就請冷血來三合樓一趟。他以為雪境還沒有邀請過冷血,所以就把冷血請來了。他跟冷血交情還不錯,他跟很多人交情都不錯,可以說是交友遍天下,大家都願意賣他的面子。
等冷血進來後,看他的言行舉止,狄飛驚就知道他們已經認識了,所以才說了這番話。
聽他這麼說,冷血立刻答應了。冷血出手點了田伯光身上的多處穴道,又找繩子來把他捆個結實,點了他的睡穴,扔到角落裡,又用屏風遮住。
搞定之後,冷血才去洗了手回來。這時候,已經開始上菜了。雪境坐在那裡一直都沒說話,房内的三人都看着她。
見她一直不開口,冷血輕聲說:“我會把那家夥押去處置的。剛剛是他胡言亂語,你别放在心上。”
雪境搖搖頭,說:“他說那些話是他自己下流,跟我沒關系,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謝謝你。你有沒有要緊的事呢?如果沒有的話,一起吃飯吧。”
見她這麼說,冷血放下心來,點頭。
其他兩人也放下心來,不再提剛才發生的事。等菜上齊了,幾人就開吃了。
吃完飯後,狄飛驚就在廂房裡進行下半場演示。冷血沒走,他今天沒有要事,雪境又要看人出手,他就留下來了。
狄飛驚解開田伯光的穴道,說:“我們這裡有三人,你無論能攻擊到誰一招半式,我就放了你,如何?”
聽到這話,田伯光精神一震。想起适才被冷血擒住的過程,他的精神又萎靡了下去。他并不認識狄飛驚和許天衣。連冷血,他也是剛才動手的時候,才從冷血的出招中認出來的。
盡管不知道他們是誰,但他知道這兩個家夥肯定都是硬點子,很紮手,對付哪個都很不容易。
可惜由不得他不答應。見他遲疑不定,一旁的冷血哼了一聲。一聽到這聲冷哼,田伯光隻有苦着臉點頭了,他實在不想再吃冷血的苦頭了。
被迫點頭後,田伯光就在心裡盤算,冷血他是不想再招惹的了,隻能挑另外兩個。盤算了好一會兒,田伯光挑中了許天衣。他聽冷血稱呼狄飛驚為大堂主,隐隐想到了一個很有名的人物,就不敢挑狄飛驚。
見他挑了許天衣,旁邊幾人都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他是想捏軟柿子。
狄飛驚看向許天衣,說:“就勞煩許兄動手了。”
許天衣點頭,也不說話,就站在那等他出手。
田伯光舉起自己的單刀,表面上做出要出招的架勢,心裡卻在想兩件事,一是怎麼脫身,二是想看看房裡的那個美人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