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鐘千祥摟着李溪月的腰,明顯憋笑道。
李溪月看着他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聲,擡手就去夠鐘千祥的頭發,兩個人你碰一下,我回一下的。
那家熏肉大餅的店在一條小吃街上,一家不怎麼大的門店,坐落在學校後方。
今天是工作日,正好又是下班的點,門口有不少學生正在排隊,兩個人站在隊伍的末端等待,間隙中李溪月接到了秦見深的電話,言語中大多都是在罵李清瑤順帶加上幾句李溪月。
“那丫頭到底在哪看到我談戀愛的事情?真的不是你跟她講的嗎?它竟然還告訴了小姨!如果不是這丫頭在準備比賽的事情,完高低過去和她打一架!”
李溪月無奈地歎了口氣,鐘千祥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便利店,李溪月點了點頭開始哄自家發小,說實在的秦見深這樣很難把他和在外營銷的高冷人設聯系在一起,不過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和其他人相比是要有些不一樣的,好不容易哄完秦見深,隊伍也排到了他們,李溪月往便利店的方向看了一眼。
鐘千祥正在打電話,果然是商場的輪播屏啊!身後排了不少人,鐘千祥大概還要再等一會兒,李溪月想了想選了個比較經典的套餐。
“阿姨,要一份熏肉加雞蛋的,要一點辣椒。再要一份全部都加的,這個不要辣椒。謝謝!”
卷餅的阿姨手速飛快,過油炸過的餅有些脆,卷上切開的雞蛋,擺上熏肉,加上秘制醬料,李溪月在一旁口水直流。接過袋子走到便利店門口,鐘千祥還在打電話。
操着一口蘇市特有的方言,李溪月聽不太懂看樣子大概是在和家裡人通電話,幹脆乖乖站在鐘千祥身邊,碾着腳下的小石子踢來踢去的時候鐘千祥拿開手機對李溪月說:“媽媽想和你打個招呼,可以嗎?”
李溪月瞳孔地震,一不小心把腳下的石子踢出去很遠,随即點了點頭,從鐘千祥手裡接過電話,“阿姨您好,我是李溪月。”
面上神情自若的人,心底正七上八下的打鼓,也不知道他哥是怎麼和家裡說的?又說了多少萬一她和家裡說的?又說了多少萬一她媽媽不喜歡自己怎麼辦他媽媽不喜歡自己怎麼辦?拿着這五百萬離開我兒子?應該不至于吧……
“你好呀溪月,千祥說放假去你那邊玩,真是不好意思啊,沒有給你添麻煩吧?他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就直接跟他講,這孩子性格比較冷,但人沒什麼壞心思,很好相處的。”鐘媽媽在電話那頭碎碎念,不由得讓李溪月懷疑她小姨如果是接電話的那個人,這通電話估計要從天黑聊到太陽升起又落下吧。
“沒有的,阿姨。是我麻煩千祥哥才對,他幫了我很多的。”
“沒事,那是他應該的。哪阿姨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玩,阿姨先挂電話了。”
“好的,阿姨,再見。”李溪月一頭霧水的把手機還給鐘千祥看着對方聳肩的樣子,自己也懵懵的。
蘇市老宅,綽有風姿的夫人挂掉電話,掩面而泣,她身旁站着的男人略顯疲憊,穿着一身西裝沉沉的歎了口氣,“你說你,那天晚上程什麼強呢?現在到好了,打完電話就哭成這個樣子。”
“那還能怎麼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說了帶在身邊我們自己養,你非要送到爸媽那邊,好不容易跟着我們了,每天不是做生意就是覺得他不如千明,還有那次要不是妹妹,我們連他離家出走的事情都不知道。錢掙得完嗎?掙不完。老鐘兒,兒子就這一個,從小到大就沒有好好對過他,我們如果是他的依靠還會搞得他向我們坦白都要那麼小心翼翼嗎?吵了半輩子了,現在想起來兒子了,我不能攔着他,完知道你明白的,千祥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我們做父母分再不站在他身邊不就是逼着他走絕路嗎?現在逼着他放棄,隻會讓我們越來越遠,孩子現在既然願意告訴我們,就說明他已經做好決定了,我們不要跟他吵架,不要否決他,就做他的後盾,好不好?從前沒有給他的,補不回來了。但現在做他的傘幫他擋擋風雨也不晚,可以嗎?”鐘媽媽擦了擦眼淚繼續道:“他喜歡的那個孩子也是個好孩子,沒有人規定男生一定要喜歡女生的,千祥他也隻是遇到了一個想要一起過下去的人而已。”
“你看你,我也沒說不可以。他喜歡誰就讓他喜歡去吧,天塌了總歸我們能幫他頂一頂。”鐘爸爸摟過鐘媽媽輕拍妻子的肩膀,他這個人,做丈夫不稱職,做父親不稱職,到頭來還要妻子來勸解。
背對着丈夫,鐘媽媽擦掉淚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遠在洛市的鐘千祥自然不知道家裡正發生的事情,接過李溪月遞來的餅,拆開手裡的牛奶插上吸管遞了過去。
“哥,你媽媽怎麼想着要跟我說話啊?”李溪月邊吃邊擡頭問。
“我說我來找朋友玩,她可能對于我有除了緻遠之外的朋友表示震驚,所以才想跟你說話?”鐘千祥沒有告訴李溪月自己出發前發生了什麼,他怕吓到李溪月,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起碼在自己說服全家人能讓他們接受李溪月前,他是不會告訴李溪月的,他舍不得李溪月受委屈。
“怪不得呢~不過哥,你和季紹哥不算朋友嗎?”李溪月想到了婚禮伴郎。
“不算吧,隻是上學的時候和他們都在辯論社。我家和季紹家離得不遠,緻遠和他們關系比較好。”
“是哦,你是替緻遠哥做伴郎的,這麼看來緻遠哥人緣真的很好啊。”
“嗯,上學的時候,上到老師下到同學,連校門口的安保人員,緻遠都能聊兩句,交際花你知道嗎?他上學的時候有個外号,叫謝交。”
“啊?因為交了很多朋友?”李溪月好奇道。
“嗯。”
“哈哈~哪哥你豈不是走高冷路線的?”
“算嗎?我隻是不太愛說話而已。”
“算的,你和見深就是高冷界的兩個例子,他是嘴太毒,編輯部的小姑娘求了他很多次,他才開始裝高冷,你這種不愛說話的是真高冷。”李溪月興沖沖的咬了口餅,催促鐘千祥也快嘗嘗,
鐘千祥捧着這個和他小臂一樣粗的餅咬了一口。
“好吃嗎?”李溪月歪着腦袋,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隻豎着耳朵求表揚的小狗,等着主人的摸頭獎勵。
鐘千祥點了點頭,嚼了幾口咽下,“好吃!”
“嘿嘿~我上學的時候超級超級喜歡吃這個,見深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倆總是輪着來買,上晚自習前一人抱着一個餅啃,而且這都快十年了,他家店一直都是這個價錢。”
鐘千祥聽着李溪月的話,仿佛看到了那個穿着校服抱着卷餅吃的很好看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走,哥請客!這條街,喜歡的想吃的,我們都去吃!”
李溪月愣了幾秒,随後捧腹大笑。救命啊!鐘千祥現在這個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兩個人邊吃邊逛,正巧轉到了一家水果店,挑了一些水果,拎着回了醫院,李溪月去車上拿水杯,讓鐘千祥先上去,鐘千祥本意是等他一起,但拗不過李溪月隻好先一步回到病房,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病床前,手裡拿着一些協議,鐘千祥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直到兩個人聊的差不多,看了看時間才敲了敲門,李琳琅看到他不動聲色的和男人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
鐘千祥掃了一眼男人手裡紙張,寫着民事起訴狀,沒有多問調整好笑容對李女士說:“柚柚在樓下有些事,我先上來了,買了些水果,我去洗一下。”
“好的,麻煩你了千祥。”李女士笑了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