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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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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幾次,池塘裡的魚就全進了他的魚簍。

看着空蕩蕩的池塘,薛老頭心滿意足地收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哎呀,有你在老頭子我啊手氣就好得很。”

晏雲風笑而不語,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這樣。要是自己能釣上魚也就算了,可奇怪就奇怪在是他釣不上,但他身邊的人卻能釣上。

薛老頭十分盡興,高興地臉上的氣色都好了很多,蒼老的面龐上仿佛連皺紋都在笑。收拾好東西,他叫了人進來,讓他們把魚簍裡的魚做了,給大家加餐。

屋門再次被關上,薛老頭擦擦手,招呼晏雲風跟他去另一頭的躺椅上坐着,“聽說你要走了?”

“是,”晏雲風規規矩矩地在另一張上坐好,腰間的配件磕在竹椅上,發出一點響動,“等明天送完人,我就要離開昌宜城了。”

薛老頭那期蒲扇扇了扇,問他,“那你想好去哪了嗎?”

“往西去吧,走到哪算哪。”晏雲風說。

薛老頭點了點頭,贊同道:“走走停停也是一種修行。”

當初他們認識時,薛老頭就是在釣魚,如今他要離開了,薛老頭還是在釣魚。晏雲風有次問過他為什麼這麼喜歡釣魚,薛老頭就說——釣魚也是一種修行。

剛才叫住他的那個少年平時喜歡看蝸牛爬行,薛老頭說這是一種修行,靜得下心,是個好孩子;樓裡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喜歡演牽線木偶吓唬人,薛老頭說這也是一種修行,性格活潑,都是好孩子……

大概在薛老頭眼裡,無論做什麼都是一種修行吧。

他們聊了很久,薛老頭跟他說了很多西邊的風土人情,是他年輕時候的親身經曆,樓裡很多人都聽過他講故事,隻是老人家說得多了,有時候記不得自己有沒有講過,一件事隔三岔五地能說很多次,漸漸地就沒人愛靜下來聽了。

隻有晏雲風,這三年多以來,薛老頭無論說什麼他都很認真地聽,無論翻來覆去地說多少回他都不厭其煩。

于是薛老頭逢人就說——小風是個特别好的孩子。

晏雲風每次聽到的時候心裡都熱乎乎地泛起一點酸澀,因為從前也有個人喜歡這麼誇他,他每次聽都會覺得很高興。

下樓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像是有人鬧事的樣子。

晏雲風左手搭上腰間的佩劍,幾步跨了過來,就見門口擋着一堵人牆,那個愛看蝸牛的少年正蹲着安撫一個女孩。人群之外,有人在破口大罵,還試圖沖進來。

走到跟前,晏雲風看清了那個女孩——是辛雁荷。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有不自然的紅痕,已經開始腫起來了。

“怎麼了?”晏雲風眉頭緊蹙,半跪在辛雁荷面前,輕輕碰了碰那個顯眼的巴掌印,“誰打你了?”

“哥哥——”辛雁荷像是終于見到能信任的人了,原本壓抑的哭聲瞬間便放開了,委屈一股腦湧上來,她撲過來摟住晏雲風的脖子。

雙胞胎姐妹送來個剝了殼的雞蛋,晏雲風把她推開一點,用溫熱的雞蛋在她臉上滾了滾。

她哭的這樣傷心,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話,于是晏雲風又看向蝸牛少年,問他,“外面怎麼了?”

蝸牛少年歎了口氣,“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去看看吧。”

辛雁荷不肯松手,于是晏雲風單手将她抱起來走到人牆的前方。

如今夜色已深,尋常人家早該入睡了,隻是門口那人吵嚷,有許多人點了燈出來看熱鬧。

辛書蝶曾和他描述過辛容的長相,此刻一見眼前這人便覺得她描述的還是美化了。多年過去,辛容不像她口中眼神溫良帶怯的,相反,此刻因為氣急敗壞,看起來兇惡許多。

這人嘴角長了顆肥厚的痦子,身材幹瘦,手裡還提着一把不知從哪順手拿的菜刀,見晏雲風抱着埋在他肩頭辛書蝶一出現,立刻擡起手裡的菜刀就要沖上來。

長劍出鞘時帶起一聲金石摩擦的嗡鳴,晏雲風右手執劍,指向辛容,他的聲音仿佛經高山冰雪潤色過一般冷漠,“閣下深夜造訪,是想用你的刀試試我手裡的劍嗎。”

辛容刹停腳步,泛着寒光的劍尖停在他的咽喉前。他不敢真的上前挑釁,隻站在哪裡破口大罵,污穢之言簡直不堪入耳,總的來說,就是在指辛雁荷是個白眼狼。

“老子好吃好喝地把你養這麼大,接過現在遇見個男的就跑了,跟你姐一樣是個臭不要臉下|賤的玩意!”

他罵的難聽,先前在門口擋住的人裡有人聽不下去,吼他一聲,“你把嘴巴放幹淨點!”

“我放幹淨點?!”辛容笑出一聲來,“就是老子這張不幹淨的嘴把她們從深山老林裡帶出來,養到這麼大的!”

大概是覺得這些人也不敢真的把他怎麼樣,辛容看着眼前的劍尖,感覺這人也就隻敢吓唬吓唬自己,于是大起膽子來,試圖用主動走近逼的他們退讓。

隻是晏雲風神情冷漠絲毫不退,鋒利的劍尖抵上辛容的脖頸,随着對方的靠近劃出一道血痕。

“即使是你将她養大,也沒資格支配她的人生。”把哽咽的辛雁荷遞給一旁的人,示意他們帶她進去。

辛容捂住脖頸不敢再靠近,嘴上卻仍是謾罵不止,話裡話外不外乎是要麼把辛雁荷還給他,要麼給錢。

晏雲風從腰間解下錢袋丢過去,重物落地的聲音十分清晰,辛容頓時沒了兇惡之氣,扒開看了一眼後甚至有種怕他反悔的樣子,一溜煙人就跑了。

他不記得出門前裝了多少,隻知道裡面銀子紙币都塞了些,應該不是筆小數目。錢财于他而言不是十分重要,倒是把仍站在身邊的蝸牛少年肉疼的呲牙咧嘴,“打走不行嗎,那麼多錢就這麼随随便便給他了,血虧。”

晏雲風望着看熱鬧的人散去後空曠的街道,良久他歎了口氣往回走,說:“就當是買下了曾經為了妹妹而四處奔波的少年吧。”

這世上的血緣親情太過複雜,有人恨不得能啖其肉飲其血,卻有人哪怕身陷囹圄也想你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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