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吳家和主上，那屬下忍無可忍，不顧上下之分，直接上前一步拽住了吳十的領子斥罵道：“你瘋了！霹靂雷子之事如何能有你說的那般簡單！你以為說甩給太子擔責就能行的嗎！事後有多少麻煩手尾要處理你不知道嗎！”

吳十狠狠打掉屬下的手掌，反手鉗住屬下的脖頸，用力提起。

他陰狠猙獰的瞪着屬下，充斥血絲的雙目中帶着狂躁：“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那又如何！我辛辛苦苦數十載的為了娘娘和主上，結果就因為那個賤婢，我一朝前功盡棄，淪為棄子！”

“娘娘并沒有……”

“呵，說是饒我一次，不欲責罰，可你們心底誰不明白，我已然失了娘娘的信任，那替我掌管暗衛的新人是為何來的，你們人誰不知，你敢以性命發誓絕沒想過！就因為一次的不查！就一次！”

屬下抓着吳十掐住自己的手臂，漲紅的臉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被吳十說中了心中所想。

“就算……那是娘娘！那是主上！”他隻斷斷續續的以此作為回答。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恨下令的娘娘，也不能恨意外暴露的主上，但是……”，吳十獰笑中帶着走投無路的困獸般的歇斯底裡，“讓我一朝淪落至此的那個賤婢，我必要将她碎屍萬段，不然要我如何肯善罷甘休！比之此仇，區區霹靂雷子的手尾，不過小事罷了。”

“……”

吳十的心腹屬下平日裡雖然對吳十的命令無有不從，但要說他真的有多怕吳十，那是沒有的。

畢竟都是吳家的暗衛，吳十勝在資曆和蓮妃與龍無上的重用。

但此時此刻，看着吳十臉上的殘忍和怨毒獰色，屬下頭一次對吳十産生了深深的畏懼。

不是害怕吳十的氣勢，也不是害怕掐在他脖頸上的讓他喘氣不得的手掌，而是害怕瘋子的那種畏懼。

真以為皇城是吳家當家做主嗎，比起皇城衆多權貴，他一個失了信任的吳家暗衛總統領又算得了什麼，霹靂雷子這種威力讓帝王忌憚的東西，沾了手還在皇城用出來了，哪有那麼容易甩脫得了，就為了他的私仇？

屬下知道今日這霹靂雷子響了，整個皇城恐怕都要變天，吳家根本難以脫身，不掉幾層皮不一定能夠平息得了。

吳十說是不敢恨娘娘恨主上，隻逮着害他至此的人報複，可他這對後果不管不顧的模樣，不是怨恨又是什麼。

屬下看穿了這些，但與吳十含着殺意與狂躁的目光對上，他背後一寒，慢慢松開了抓在吳十手臂上的手掌。

吳十瘋了，想要阻止他，就不能現在明面跟他對着來，不然隻會被殺掉。

察覺到了屬下的屈服，吳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冷笑，也放開了屬下的脖頸。

屬下大口的喘息着，嘗試更委婉的阻止：“要拆院抓人不一定要用霹靂雷子，屬下可以……”

話至一半，屬下眼角餘光不經意察覺到在吳十身後斜側，有什麼東西輕微的動了下。

下一刻，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躍出，向着吳十的身後襲來。

身影挑的襲擊角度和時機極其精準，在這個吳十放棄了埋伏，乃至産生了内讧的時刻，發起了襲擊。

若不是屬下恰好發現，對方說不定真的能成功。

……等等，為何不能成功？

在屬下本能的要身手帶過吳十躲閃的瞬間，他的腦海蓦然閃過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