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有些發蒙,直到自己的纖瘦白皙的雙腿被那雙大掌攏住,他才反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變回了人的模樣。
一擡頭,正對上聞人訣意味深長的眼睛。
“不,不是這樣的。”
容秋當然不想承認自己剛才掩耳盜鈴一樣被吓得縮在草叢裡,還被人給摸了尾巴。
而且他也絕對不會承認,剛才就那麼任君采撷地縮在聞人訣懷裡,還被聞人訣那樣玩弄。
“不是什麼樣的?”
聞人訣的目光中充滿了笑意,容秋的目光偷偷掃過一旁,他想跑。
但是人還沒從聞人訣懷裡出去,就被對方攬着肩膀一把給拽了回來。
“剛才那隻狐狸不是我。”
眼看着自己跑不出去,容秋閉着眼睛幹脆随便亂講,反正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他是不會承認的。
“哦,”聞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知道,那隻小狐狸想讓我幫他揉腿,咦,狐狸呢?”
他邊說就要起身,好像真的要去找狐狸一樣,可是哪裡有什麼狐狸呢?分明就是容秋變的。
“不對不對,”
小少爺着急忙慌地伸出手,一把伸手攬在聞人訣的脖頸上,腿也連忙翹上去,一副死死抓住的樣子,
“沒有什麼小狐狸。”
聞人訣居然耍他!
容秋氣紅了臉蛋,小嘴嘟起來,氣鼓鼓地瞪着眼睛望着聞人訣,就連睫毛也卷翹得不像話。
他正準備屈辱地說出自己其實就是那隻小狐狸,可是這個時候,草叢窸窸窣窣,那邊傳來了什麼聲音。
視線陡然轉向那邊的草叢,容秋似乎看見了一件大紅色的袍子,随後,他看見一個人影緩緩從那邊走過來。
他有些愣住了,以至于根本忘了自己整個人還在聞人訣的懷裡,隻是看着那個人,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他手中的佩劍上染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上去有些雜亂,似乎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薛穆的眼睛很紅,不像往日的陰鸷,他的表情呈現出奇怪的樣子,看到容秋的時候,那張臉上的表情似乎更豐富了。
容秋吓得哆嗦了好幾下,他連忙離開聞人訣半米遠,随後結結巴巴地望着薛穆:
“我,我剛才找你好久了,你去哪裡了呀?”
“我剛才腳痛,沒找到你,就讓他幫我揉了揉,沒有别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張臉蛋全是紅撲撲的,羽睫輕輕顫動,而眼睛又睜圓得像小鹿那樣,眼裡都是害怕。
他根本忘記了會在這裡碰見薛穆,還理所當然地讓聞人訣給他揉腿。
這下被他撞見了,那豈不是就和捉.奸一樣!
雖然自己肯定是沒有那種心思的,可是薛穆的心思那樣敏感,一定會誤會的!
容秋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轉頭望着聞人訣,使勁朝那邊眨眼。
你快說,說兩句呀。
聞人訣抱着手臂站在一側,看見容秋的這個樣子,似乎輕輕笑了一下,可是他也隻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容秋急得快哭了,從眼尾一路到鼻尖,都泛起了被人欺負的時候才會有的那種绯色,他完全不敢看薛穆,見那邊半天都沒有動靜,才慢慢地擡起頭。
薛穆為什麼不說話?
帶着一點點的僥幸,容秋悄悄瞥了眼薛穆面上的表情。
薛穆依然站在那邊,他并沒有過來,而且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他一身紅衣提着那把劍,隻是明晃晃地站在那裡。
容秋一下子也哽住了,他摸不清薛穆是什麼意思,最後沒有辦法,嘗試性地喊了喊:
“薛穆?你怎麼樣?沒事吧?”
“嗯?”
薛穆那雙向來陰鸷的雙眼微微擡起來,同容秋的眼睛對上的時候,容秋卻微微愣了愣。
為什麼,薛穆的眼神中好像有一些他從來沒見到過的情緒。
是茫然嗎?
容秋連眼淚流出來都忘記去擦了,小嘴抿得緊緊的,好像正在經曆什麼大場面一樣。
他同樣緊緊地盯着對面的紅袍男人,直到薛穆輕輕動了動手中的佩劍,他轉頭看了看那邊的聞人訣,又将視線挪回來,望着眼前的容秋,上下打量過後,狐疑道:
“你們……是我想的那種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