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眼前的薛穆,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薛穆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失憶之後的薛穆确實沒有那麼可怕了,可是他的腦回路也太奇怪了。
真的,太奇怪了。
望着面前又蠢蠢欲動的薛穆,容秋下意識起了身,他一面慢慢退到門口的位置,一面認真地忽悠薛穆:
“嗯嗯,是的,這個地方隻有道侶可以看。”
“原來是這樣。”
薛穆失落地說道,仿佛又回到了剛才那個脆弱易碎的人,他垂着腦袋,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又重新擡起頭,上下掃過面前的小少爺,眼裡忽然又燃起了希望:
“那可以有兩個道侶嗎?”
薛穆的眼睛亮亮的,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容秋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可是薛穆好像是想到了一個十分完美的解決辦法一樣,根本不理會容秋有沒有回應他的話,接着說道:
“兩個的話,勉強也可以吧?”
“雖然我很不喜歡聞人訣,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容秋:......
想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下來,望向眼前有些驚慌失措的小少爺,又一步步向那邊走去:
“可以嗎?”
容秋這時候已經退到了門口,他雙手捏着衣角,很是緊張的樣子。
薛穆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什麼兩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肯定會吃不消的。
因為緊張,他整個身子也開始發熱起來,汗水從身子裡慢慢滲透出來,容秋感覺他的尾巴有一點濕了。
濕濕的,很不舒服。
雪白的尾巴順着打開的門縫偷偷鑽出去,容秋直起身子擋住門外,随後若無其事地把整個大尾巴都放了出來。
雪白,蓬松的大尾巴,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而容秋的身子在裡面。
衣袍之間一陣鼓動,薛穆還在向他這邊過來,他的眼瞳是深色的,定定地望着這邊的容秋,眼裡帶着迫切的期盼,似乎急切想要容秋回答他的問題。
大門掩蓋住了毛絨大尾巴,他的小手還緊緊攥着衣角,随着薛穆的迫近,而愈發緊張。
“你真的很想看嗎?”
他沒有辦法回答薛穆的問題,如果直接拒絕掉,薛穆肯定會生氣,一生氣,要是出了問題,那就更完蛋了。
可他也絕對不能接受,想必之下,隻是掀開衣袍給他看一下,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裡面還有一層裡衣呢。
“嗯?”
面對容秋突如其來的态度轉變,薛穆似乎有些吃驚,他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小少爺,小少爺低着頭,看上去因為不好意思而害羞,白皙的臉蛋上出現了很深的绯色。
薛穆以為是想到給自己看而不好意思。
耳朵尖尖都變成了紅色,簡直太可愛了。
“可是你說,隻有道侶才可以看。”
薛穆有些疑慮,但是這種眼神很快就變成了興奮。
“不,不是,”容秋說,
“說是這樣的啦,但是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聲音慢慢小下來,聽上去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嗯?可是這樣的話,”薛穆慢吞吞地說,仿佛故意要把每個字都讓容秋聽清楚,
“你的道侶會生氣的吧。”
容秋想說聞人訣根本就不是道侶,明明是薛穆自己亂想的,可是這樣解釋起來太長了,而且,薛穆真的能聽進去嗎?
雪白毛絨的大尾巴在身後的門那邊搖來搖去,似乎在思考。
容秋微微直起身子,把腦袋貼在門縫上,他想說話,卻聽見門縫後面傳來一點微妙的響動。
他沒當回事。
“沒關系,隻是偷偷看,不會有什麼的。”
容秋理所當然地說着,就像哄小孩子一樣,薛穆現在的腦子不太好使,應該要比小孩子還要好哄一點。
容秋得意地晃了晃尾巴。
“真的嗎?”
薛穆的眼睛亮起來,很快就貼着容秋湊過來:
“也是,聞人訣有你這樣的道侶,寬容一點是應該的。”
畢竟像容秋這樣美人,就算有十個道侶又怎麼樣呢?
不過——
薛穆一面将目光定定地看過去,一面陰暗地想着:
如果有别的人敢觊觎容秋,他一定會挖掉他們的眼珠子。
這個聞人訣,不久之後,也會被他踩下去。
容秋拼命清着嗓子掩蓋掉薛穆說的話,他嗯嗯嗯了半天,等到薛穆把話說完之後,再慢慢,慢慢地掀開自己的衣袍。
剛才回來得着急,新換的裡衣并沒有被好好地穿着,衣料之下,露出來一小截腰側,纖瘦的腰肢,簡直雪白得晃眼。
容秋沒在意,指着自己掀開的衣袍,說道: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真的沒有什麼,”他看見薛穆眼裡的滿意,以為是被自己說服了,被門擋住的尾巴搖得愈發歡快起來,就差要翹到天上去了。
可是突然,他感覺門後面傳來一點異動,起初他沒有在意,但是很快,他發覺異動的來源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在停留在了門口。
容秋感覺自己的尾巴被慢慢地捏住,濕熱的尾巴在那人冰冰的手中被整根握住,望旁邊看,薛穆還站在自己的身側。
一陣寒意湧上容秋的心頭,他原本還翹起來的小嘴頓時僵住了,好像整個人都被拿捏了一樣。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