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床榻上,雪白皮毛的小狐狸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粉紅色的小爪子平攤着放在腦袋兩側,被衾蓋到腦袋的位置,露出兩隻阖上的小狐狸眼。
毛茸茸的尾巴不老實地蹿到被子外面去,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而輕輕地晃動。
小狐狸似乎睡得很香,呼吸淺淺的,一點也沒有蘇醒的迹象。
身側,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正側身望着他,待瞧見外面天明之後,他慢慢地翻身,直到整個身子動籠罩在小狐狸的正上方。
如墨的發絲披散下去,緩緩掃過小狐狸的周身,在臉蛋上畫了一個無形的圓。
小身闆微微顫動,容秋冷不丁打了個噴嚏,然後不滿地睜開雙眼。
烏溜溜的眼珠子轉轉,随後猝不及防地瞧見了身前的男人。
“嘤——!”
他吓得連呼吸都滞住了,就連小肉墊也驚得直了起來,後爪擡起順便踢掉了蓋着的被子,露出雪白、柔軟的肚皮。
面前的男人靜靜地凝視他,容秋心下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妙的地方,立即翻身想要溜走。
可是方才舉起來粉色的小肉墊被面前的男人修長的手很快抓住,随後放在了毛茸茸的腦袋頂上,容秋偷偷使勁也掙紮不掉,隻能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男人。
一副任人宰割的小可憐樣兒。
但自己心裡,已經用最髒的狐狸語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壞蛋聞人訣!
他就這麼被聞人訣縛住了雙手,隻有後腿還能晃來晃去,容秋剛剛睡醒,腦袋還有些懵。
至于怎麼睡着,怎麼來到這裡的,他腦袋裡也隻有個大概的記憶。
大概是,他原先想要趁薛穆睡着了偷偷溜出來,結果方才跳到了窗沿上,就被人一把抱住。
随後他隻感覺眼前一黑,好像落入了誰的懷裡。
速度太快,容秋又暈乎乎的,再加上那人懷裡暖和得很,他居然睡着了。
一覺醒來,就已經在這張床榻上了。
小狐狸的身闆微微顫動,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随後他發覺,聞人訣的目光在往下看。
容秋啪得把狐狸尾巴向上蓋住了。
聞人訣的目光随即變得有些深邃,他意味深長地望着那條雪白的毛絨大尾巴,伸出指尖輕輕點了點。
容秋被他弄得有些癢癢,小身闆顫動得更厲害了。
别撓我癢癢呀。
他其實很想這麼說,可是變身小狐狸的自己根本沒法兒說話,因此他隻好嗚嗚地叫了幾聲。
“很癢嗎?”
聞人訣說得好像無關緊要一樣,修長的指尖若有若無地碰着,容秋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如果很癢的話,就拿開吧。”
那怎麼可以!
圓溜溜的小狐狸眼睜得老大,他不可思議地望着面前的聞人訣,那底下可是他的清白呀。
容秋蓋得更嚴實了。
聞人訣忍不住發笑,然而他還是一邊輕輕撫摸,一邊認真問道:
“真的不給我看嗎?”
容秋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薛穆怎麼可以看?”
“不對,他還可以摸呢。”
“原來我不可以。”
聞人訣重重歎了口氣,語氣好像很失望。
摸?容秋想了想,他什麼時候說薛穆可以摸他了,除了昨天,他好像說過一句,讓薛穆摸摸他的小心髒。
可是那個時候他他是要和薛穆證明自己真的被不夜吓壞了呀,又不是故意的。
容秋歪着腦袋打量着面前的聞人訣,看見他越來越失落的表情,心下有些心虛。
要不然讓他也摸摸吧,反正摸摸也不會掉塊肉少根毛的。
他悄悄把蓋在最頂上的尾巴向下挪了挪,又擡起下巴指了指下面。
意思是,你可以摸摸。
他看見聞人訣眼裡瞬間有了笑意,目光向下而去地時候,容秋忽然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特别是當他的目光緊緊盯着自己肚皮上方。
好像被看光了。
啪。
一種羞恥頓時湧上了容秋的心頭,他看着聞人訣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感覺渾身都變得熱乎乎的了。
幸好雪白的皮毛遮住了他的臉蛋,因此沒暴露出他熟透的面龐。
他有些不自在地晃動身體,尾巴再想蓋回去的時候,卻被聞人訣一把捉住。
“别動,”聞人訣一邊看,一邊溫和又不容拒絕地說,
“昨天給薛穆看的時候就要做好這個準備,”
“等我檢查,”聞人訣輕輕地把尾巴放在一邊,
“結束。”
他說。
于是容秋屈辱地被迫把整個小狐狸的身子正面給聞人訣看,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寸寸掃過自己,從滿是絨毛的脖子慢慢向下,到胸膛,再到肚皮,直到最後落在了粉紅的肉墊上。
後爪已經不再掙紮,恢複了先前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容秋感到聞人訣似乎伸了伸手,随後小狐狸的屁股落上了輕輕的一下。
等到目光再和聞人訣的目光碰上的時候,容秋可憐兮兮地望着聞人訣。
“下次還給薛穆看嗎?”
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