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成珏心中暗誓,必須趕在母親發現之前,将王素和莫小魚安全解救出來,尤其是王素,畢竟是母親身邊過來的人。
正思索間,姬瑤開口道:“我這就去催促師師加快速度收拾,同時,也應該向林道友緻歉,畢竟我們損壞了她的藥田,該賠償還是要賠償的。”
宮成珏聞言,冷哼了一聲:“誰讓她不知好歹,不識得本少主的厲害,非要攔着!不把本少主放在眼裡,倘若她不是藥王谷弟子,那這藥田就是她的下場!”
姬瑤撇了撇嘴巴,沒再說什麼,先來到了沐雲傾的住處。
剛推開門,一股寒意迎面撲來,一柄長劍已悄然抵至她的鼻尖。
沐雲傾的目光銳利,語氣中帶着明顯的責備:“為何非要讓花蔓也留下?你究竟有何居心?你想用她掣肘我?”
姬瑤眉眼間透露出無辜與堅決,雙手高高地舉過頭頂,仿佛是在向天地證明自己的心思純正,且不會傷害沐雲傾。
“冤枉啊師尊!我就算不那麼說,那宮成珏肯定也會把花蔓留下來,還會讓她吃不少苦頭。與其如此,倒不如說服她,讓她自願留下,至少能少受幾分不必要的折磨。”
沐雲傾聞言,怒目圓睜,厲聲呵斥:“妖女!我豈會信你?”
面對責難,姬瑤并不急躁,她的語氣裡帶着幾分無奈:“我已仔細觀察過了,花蔓并未被煉化成爐鼎,她修為不高,宮成珏看不上。”
“再說宮成珏這人,表面上看似桀骜不馴,實則守身如玉多年。”
她壓低了聲音:“别看她身邊莺莺燕燕一群,實際上還是個雛!”
合歡宗宗主行事不拘小節,妻妾成群,膝下子女自然繁多。
宮成珏身為少主,卻更像是被推出來抵擋外界鋒芒的盾牌,這些年來,她的日子又何嘗好過?
“不要臉!”
沐雲傾抿了抿唇,臉頰绯紅,這雛不雛的怎麼就随口說出來了。
她轉移話題,疑慮重重:“你身為她的人,自然偏袒于她。”
姬瑤輕輕一笑,語氣中帶着幾分誠懇:“可若非我出面勸說小師姑,一旦雙方争執升級,難免兩敗俱傷。而我們既然同路,有你在,還可以照應她。我的提議,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姬瑤的手輕輕一拂,輕巧地撥開了望舒劍,“至于師尊您的這柄望舒劍,此後萬萬不可再輕易使用了。要不交給我保管?”
沐雲傾面色一沉,冷聲道:“本尊絕不可能将佩劍交付于你。”
姬瑤不慌不忙地回應:“隻是暫時代為保管,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完璧歸趙。”
“若有人問起,我便說是我盜取,如此一來,也可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不用為妙,以免被有心人通過劍的氣息追蹤到你的行蹤,那後果……”
沐雲傾抿緊了嘴唇,雖未言語,但那細微的動作似乎已默認了姬瑤的建議。
姬瑤見狀,微笑着提出了最後的建議:“如此看來,将望舒劍封存于這藥王谷之中,不失為最妥善之策。”
沐雲傾沉默不語,隻是一擡手,指尖輕點之下,那望舒劍竟神奇地一分為二,色澤也随之變幻。
一柄劍身閃爍着星辰般的璀璨光芒,另一柄則流淌着月光般柔和的光輝。
然而,這奇異景象轉瞬即逝,兩者又恢複成了兩把普通至極、寒光凜冽的短劍,靜靜躺在她們面前,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夢。
姬瑤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誰能想到無論是仙器榜排名末尾的望舒劍,還是分化成眼前這兩把看似不起眼的短劍,都是沐雲傾秘而不宣的神器——搖光。
它如同隐世的龍,除非風雲際會,否則無人得見其真容。
但她心中暗自思量,若說這搖光不慎落入旁人眼中,比如那位合歡宗宗主,能不能看透神兵的僞裝?
如果她觊觎這神兵,沐雲傾還能否全身而退?
這樣的憂慮,姬瑤隻能默默按下,畢竟按照她當前扮演的惡毒女配的小卡拉米身份,對這類罕見神兵理應一無所知。
姬瑤故作不解,輕聲詢問:“這仙器好特别,這個形态叫什麼?”
沐雲傾的眼睫輕輕顫抖,吐出二字:“星月。”
姬瑤輕輕颔首,心思轉瞬即逝,說道:“我去跟狗友……哦不,林道友告别,你……”
說罷,她又從懷中取出一面精緻的面紗,遞到沐雲傾面前時稍有猶豫,“你還是稍微遮掩一下比較好,你這樣,太招人了。”
說完姬瑤就跑了。
徒留沐雲傾在原地愣了愣,随即面色绯紅怒道:“妖女,等拿到解藥,本尊定将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