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兒,便被幾個姐妹拉着評判誰做的詩詞最好。
“這個綠字我覺得不好,你們說怎麼改啊!”
“我覺得,”
“詩詞講究押韻!你這是什麼?俚語?”
“你懂什麼?真正優秀的詩詞是不用押韻的!”
“......”
幾個丫鬟來說是宴會開始了。宋卿幾人走向吃飯的花園。幾張紅木桌子上滿是與荷葉有關的蔬菜魚肉。
随意落座之後,衆人沒有食不言,咽下食物之後,便随意的談天說地。宋夫人掃了幾眼宋卿,沒見到什麼不合規矩的事,便和身邊的貴婦聊着時新首飾。
飯後,衆位未婚少女一起走向流觞亭,各位貴婦則坐在二層的閣樓上,觀察着衆位少女的表現。
流觞亭是開宴會的地方,花園一角,開鑿不規則的水渠,引來湖中活水,數個軟墊零散的鋪在水渠邊,幾隻荷葉木盤上玉杯盛滿了酒、水,一邊的木桌上擺滿了琴笙鼓瑟等樂器、筆墨紙硯等書畫用具......
一個綠衣丫鬟宣布規則,擊鼓傳花,一隻盤子上放着一朵紅花,鼓停之後,在誰的面前,誰就要表演一個節目,不然,則要喝一杯玉杯中的酒或水。
吳暖暖坐在宋卿邊,俯身幫她扶了扶鬓邊的步搖,“你說,玩這個遊戲有什麼用啊?”
宋卿拿着扇子,掩口道:“挑媳婦啊!你看,母親她們不是坐在那座樓閣上嗎?”
吳暖暖大驚,“不會叫到我吧!”
宋卿淡然道:“你我都訂婚了,怎麼可能參與其中,”又調侃似的,“不好奪了其她人的風頭啊!”
兩人說話間,一位談了七弦古琴,一位寫了一首詩詞......
吳暖暖頭上的點翠蝴蝶翅膀微搖,“我要去更衣,你陪我吧!”
宋卿點頭,和吳暖暖一起,被丫鬟引着,去了專門的更衣室。
宋卿無聊的繞着灌木觀察,一邊的扶霞給宋卿整理衣衫首飾。
“誰在哪兒?”一個粉色的倩影閃過。
扶霞警惕的看向右邊的花木,擋在宋卿身邊。
宋卿安撫的拍拍扶霞的肩膀,“沒事的!”說着走向那顆挂果的石榴樹,“你是?”
一身粉衣的女子擡首,明眸善睐,耀若春華,氣質出衆,像是出水芙蓉。鬓邊的粉玉桃花愈發顯得她嬌美動人。
宋卿拿着扇子的手握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怯怯道:“我叫程榛榛。”
扶霞的手一抖。姑娘的未婚夫,顧二公子的小妾。
宋卿挑眉,顧二公子的真愛?但是面上不顯,看似單純的疑惑,溫柔的重複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榛榛像是受驚的兔子,眼睛裡含着淚光,“我、我隻是來看看你!”看起來單純無害。
宋卿還未開口,她便害羞捂臉的跑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主仆站在樹下。
扶霞擔憂道:“姑娘,她看起來.......”
宋卿擡手制止了她,“日久見人心,不急。”
換了一身衣服的吳暖暖拉着宋卿安靜的回到熱鬧的宴會。
宋卿還沒坐穩,紅花便随着停止的鼓點飄到宋卿面前,一道清甜的女聲柔和道:“不知宋家姑娘要表演什麼才藝呢?”
吳暖暖擔憂的看向好友。一般來說,帖子上都會有宴會的具體活動,要表演的才藝的話,要提前準備的!可是,宋卿的準備......
宋卿在思索自己和那個女孩有什麼仇?不然她怎麼聽出了一絲挑釁呢?說話的少女坐在顧芙旁邊,宋卿翻了翻顧芙介紹人物記憶,是二房養在顧老夫人身邊的女兒,顧青書。
衆目睽睽之下,宋卿落落大方的應了,“我便畫畫吧!”
顧青書看似善解人意,實則逼迫道:“那就一盞茶的時間吧!宋祭酒家的姑娘,不會連這都做不到吧!若是做不到,那祭酒家的教養.....”
宋卿軟包子似的應了。
一盞茶過後,丫鬟拿着一副柳樹下的母雞啄米圖繞了一圈。
吳暖暖接到宋卿的眼神示意,“宋卿,你的母雞啄米圖畫的真好,隻是你很喜歡它嗎?”
宋卿淡然道:“喜歡也不喜歡。”
一道聲音問道:“為什麼喜歡?又為什麼不喜歡呢?”
宋卿指桑罵槐,慢條斯理道:“喜歡是因為母雞的毛發很好看,讨厭則是因為它天天咯咯咯的叫,不分場合,不分時日的,讓人厭煩透頂。”
幾人撲哧一聲掩面笑了出來,一陣一陣的笑聲讓顧青書面紅耳赤的掩面離開。
觀察的丫鬟嬷嬷心道,看來未來的二夫人不是軟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