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賭!
也不想死!
她還有家人孩子!
這就是資産階級的妥協性吧!
宋卿想。
将孩子從周夫人那裡接了回來,三個孩子正是學走路的年紀,每日院子裡都是熱鬧至極的模樣。嬷嬷和小丫頭們簇擁着三個圓滾的孩子蹒跚學步。三隻小兔子安靜悠閑的吃草,被幾個孩子攆的四處跑。
宋卿一身輕薄的春衫,站在廊下拿着缂絲竹扇輕搖,陽光拂過她的鬓邊,溫柔慈愛,“日子可真快,他們一轉眼都會走了呢。”
身後的蘭溪道:“小孩子總是長得快些。半月前還合适的衣裳如今上身便短了半寸呢。”
宋卿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玩鬧,道:“這有什麼,從庫裡再取出幾批白疊子來做衣裳。”天知道!到了古代棉布居然賣的比綢緞還貴!這你敢信?
蘭溪試探道:“是。那大姑娘那邊.......”
宋卿:“一視同仁。”
半年後,靖安公主得到當今的允許上朝參政。朝野議論紛紛,都被當今以鐵血手腕壓下。又半年,她在朝堂上大放光彩,漂亮的辦成了數件棘手的政事,獲得滿堂喝彩。
兩年後,江南水患,河堤要重修,又有疫情出現,可謂是一團亂。當今在朝堂上詢問子女誰肯一去?
江南是魚米之鄉,卻是賬目混亂之地。有開國皇帝留下的問題,也有先皇兒子的手筆,如今也算是棘手之地。兩個查賬的欽差大臣死的不明不白.......
幾個上朝的皇子猶豫不決,靖安公主出列,應下的铿锵有力。當今随即承諾,隻要這件事情辦得好,靖安公主便可以以功績封郡王。也算是吊在騾子面前的胡蘿蔔了。
魏國公府正院。
周夫人神色肅然,輕敲着木桌,清脆的響聲在空寂的房間回蕩,給人以極大的壓力,她看着面前她以為“賢惠溫婉”的二兒媳,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你是說,你要把三個孩子放在我身邊,自己跟随靖安公主去江南?宋卿,你——确定?”
宋卿站的筆直,毫無畏懼的知識魏國公府的國公夫人,“是。”
“那是一灘深水,天潢貴胄進去了也會淹死。可況你!你若是死了,行舟必然另娶,你的孩子怎麼辦?”周夫人沒有說女子不能參政,沒有提,宋卿應該守在府中安分守己。
宋卿道:“那是命數。非人力可改。”
周夫人問道:“絲毫不改?即使你的孩子如今才四歲,需要人養護的年紀?”
宋卿:“不改。我不要我一輩子的目标隻是養育孩子長大。”
周夫人:“這數月,你雖然時常參與宴會。那麼,你什麼時候确定與靖安公主志同道合的?”
宋卿:“三月前。”實則是三四年前。
周夫人定定的看了宋卿半晌,“親家夫人來了,你去見見吧。”
宋卿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穩了。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親生母親宋夫人早已等候多時,見了她隻道:“你想好了?”
宋卿道:“想好了。”
“我這裡有一封書信。你三舅舅他們就在江南,若是有需要,去找他們。”
“嗯。母親,喬木容曳他們拜托你常來照顧!”
“你呀!——”宋夫人伸出食指,虛點了點宋卿的額頭。
送走了母親的宋卿坐在廊下看着丫鬟收拾東西,忙碌的樣子像是勤奮的工蟻。她望着藍天白雲,隻覺得前路渺茫,但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蘭溪拿來披風給宋卿披上,問道:“夫人,您要去多久啊?”
宋卿:“不知。”
蘭溪:“藥丸子已經備好了,貼了簽字就放在盒子裡。那裡疫病橫行,........”
宋卿安撫道:“有太醫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