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二層的廂房正對着大門,靖安親王帶着宋卿等衆位心腹喝茶。
靖安親王道:“你們說這次有多少人上榜?”
柳茗笑道:“舉子一共三千多人,聽說這次朝中錄取的進士不多啊!”
宋卿盯着面前的蓮花酥。
當然不多,拟錄取三四百人。十比一的幾率吧。
以前看小說總是看不起舉人,覺得舉人很是渺小。但事實上,隻要考上舉人,其地位就已經是古代前百分之二了。可是,在京都,舉子也不算什麼。這裡遍地黃金。
靖安親王笑問道:“言之,你若是去考試,可能拔得頭籌?”
宋卿回過神,苦笑道:“殿下不要笑言之了。能科考的,都是精英。我自小讀的書五花八門,哪兒能跟從小跟四書五經的人死磕的人相比呢?若不是占了天時地利的便宜,怕是考一輩子都考不上!”
這自貶的話語讓衆人一笑。
靖安親王笑道:“言之自謙了,你雖不曾科舉,卻是能臣。是孤的左右手........”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發送。讓宋卿連連推拒,隻道不敢。
靖安親王鳳眸清寒,嬉笑怒罵都冷靜的如同山間冷泉,浮于表面。她很喜歡宋言之。能幹!隻是行事中太看重平民......有些......她一邊誇贊着宋卿,一邊如此思索着。
這次科舉大褶子上沒什麼問題,一些小問題已經解決了。
三百二十四人上榜,其中五十三人是女子,為進士。
一月後的殿試,一林姓女子為狀元,其餘為二甲三甲不等。自此,女子科舉在曆史上拉開帷幕,自此數千年不絕。
宋卿也抽空出見過,被當今點為狀元的林初音氣質卓然,身姿挺拔,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可見天資。入了翰林,也是靖安親王門人,肉眼可見的青雲路。
她的女兒喬木考上了舉人,這次科舉落榜了。容曳也已經是秀才了,也算是青年才俊。
雲淡風輕,落葉蕭蕭。明媚的陽光傲然抛灑大地,金子般熠熠生輝。
宋卿在書房整理着京都醫院的條例,油亮的烏發松松盤起,身邊俊美的楚随優雅的磨墨。
蘭溪捧着白玉盞進來,“大人,該喝藥了。”
宋卿頭也不擡,“放哪兒。”
蘭溪道:“這是章太醫專門給您開的方子,為了調養您的虧損。若是涼了,還要再熬一次。您遲早要喝的。”
宋卿無奈的擡頭瞪了蘭溪一眼,“知道了。”
楚随羊脂玉玉一般的手端起藥碗,“大人,喝藥了。”
宋卿心髒一顫,看的楚随不明所以,“知道了。”她幹脆利落的捏着鼻子一口悶,拿來一顆酸甜的蜜餞去味。
可别,楚随的動作讓宋卿想起潘金蓮那句“大郎~~~~~~喝藥了”
蘭溪以說八卦的形式道:“大人,魏國公府的老夫人不是已經走了好幾年了嗎?前一陣子,程家不是被平反了嗎?姨娘程榛榛被擡為貴妾。”
宋卿聽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隻覺得恍若隔世,“我記得程榛榛在戶籍上已經是死人了啊!”還是她幹的來着。
蘭溪看笑話似的,“我去打聽了,是以程家養女的身份上的戶籍。這下子,魏國公府二房不知道有多熱鬧。”
楚随豎起耳朵聽着。
宋卿道:“人家在西北呢!你是怎麼知道的?”
蘭溪理不直氣也壯,道:“猜的啊!一想就知道。二房的大少爺雖說身體不好,卻也是顧行舟将軍的長子,她膝下又養了一子一女,又成了貴妾。如今的顧夫人怎麼忍得了!........”
宋卿道:“行了,如今也不關我們的事。容曳和喬木還有我呢!不必去争那三瓜兩棗的。”
一年後。
京都醫院的建設步入尾聲的時候,已經是白雪皚皚的冬日。兩月後投入運營,摩肩擦踵的病者自全國各地而來。
名醫坐鎮,學徒練習,救人無數,醫費不多。也算是收支平衡,院長是善于經營的李越,将這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宋卿看着賬本,滿意的點頭,提點李越道:“藥材這方面不許弄假,我知道這裡面肯定不幹淨,”她拍了拍賬本,“但是五兩銀子的底線,你談到四兩,拿了一兩是你的本事。若是偷工減料——我一定把你送進诏獄。”
李越躬身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