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家離開後,喬聽月徹底把握了工作節奏,日常生活很快規律起來。
給姐姐準備一日三餐,陪姐姐散步,偶爾去學校上課,閑暇時閱讀文獻準備彙報ppt,晚上去陸家帶孩子。
時間如溪水般潺潺流過,很快到了第一次周末。
喬聽月晨跑回來,把早餐放進保溫櫃。
喬望曦的房門依舊緊閉,仿佛逐漸入冬後,她也開始休眠。
喬聽月觀察了一周,發現她有時面色蒼白難掩疲憊,偏偏問她又什麼都不說。思來想去隻能把原因歸結為冬天能量消耗大,外出時間長身體吃不消。
沒有打擾姐姐補覺,她穿上羽絨服出門。
九點整,喬聽月準時抵達陸家。
吳叔給她開門,“喬老師來了,快請進吧。”
喬聽月換上拖鞋,扭頭看見陸忱和武睿在客廳,茶幾上放了一份圖紙。
“好久不見啊喬老師。”武睿說着,将圖紙疊好放進文件夾。
喬聽月無意窺探商業機密,和兩人打了招呼,問道:“小信呢,不會剛睡醒就打遊戲吧。”
陸忱放下文件,随着起身的動作,西褲垂落蓋住腳踝。
“還睡着呢,我去叫他。”
喬聽月對這個答案不意外。
有的學生在周末查缺補漏瘋狂補課,有的格外珍惜時間定鬧鐘起床打遊戲,有的出門走走放松心情,像祝承信這種就屬于大被一蒙,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她下意識跟上陸忱,走了兩步想起他還有客人,“要不讓吳叔帶我去吧,您朋友還在。”
“不用管他,”陸忱語氣熟稔,“他從來不把自己當客人。”
喬聽月眸光閃了閃,此時的陸忱,好像和齊珊珊口中的他有幾分相似了。
上了二樓左拐,第三間房。
“到了。”
祝承信睡覺不鎖門,方便上學的時候管家叫他起床,陸忱推開門,餘光中人影向後退了兩步。
他轉頭,輕聲問:“怎麼了?”
喬聽月搖搖頭,“小信是男生,萬一撞見什麼不太好,麻煩陸先生了。”
陸忱獨自進去,刷的一聲,窗簾幹脆地拉開,陽光穿過玻璃鋪天蓋闖進房間,最後爬滿走廊牆壁。
喬聽月心有所感。
果然,下一刻,男生沙啞的聲音響起。
“舅舅!你别搶我被!”
“放手。”男人聲音無情。
喬聽月站在門邊,屋内窸窸窣窣不斷,聽起來是開啟了一場被子争奪戰,片刻後,她清了清嗓子,屋内頓時安靜下來。
“小信,該起床了。”
祝承信幾乎是條件反射,撲騰坐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忱,用氣聲問:“她這麼早就來了?”
“别讓老師久等,”陸忱放下被子,整理衣擺,“一會有教練過來,給你十分鐘,下樓吃飯。”
他再出門,又是衣冠整潔端方優雅的陸先生。
十分鐘後,祝承信下樓。
喬聽月在餐廳等他多時,“早啊。”
祝承信剛才差點被她堵了被窩,哼了一聲,悶頭喝粥。
喬聽月捧着咖啡杯,問道:“下午有三小時自由活動時間,有沒有遊玩計劃?”
祝承信斷然道:“沒有,我就想在家打遊戲。”
喬聽月選擇性地隻聽前兩個字,“那就去看電影吧,最近有一部評分很高,我買票。”
“你都想好了問我幹嘛,”祝承信吐槽,“大人都這樣。”
喬聽月不反駁,“總悶在房間裡可不行,而且你多久沒看電影了?”
問題一出,就見少年不屑撇嘴,慢慢地陷入沉思,眼神中流露出落寞的色彩。
祝承信嘴硬:“家裡有影院,什麼片子都有,不用舍近求遠。”
喬聽月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做錯決定,“看電影講究氛圍感,不願意看劇情還可以看看觀衆,有時候觀衆比電影有意思。”
“這部電影馬上就要下線了,評分8.7,你真想錯過?”
祝承信低頭喝粥掩飾心動,一副都是遷就你的口吻:“去吧去吧,不好看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說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忱和武睿聊完工作,一起走過來。
他們都站着,喬聽月自然也站起來,“我訂了一點半的電影票,打算和小信一起去看。”
陸忱點頭,“在哪個影院?”
“綠洲影院。”
陸忱拿起手機發消息,一邊問她:“已經買了?還能退嗎?”
“陸先生另有安排嗎?”喬聽月不明所以,看了下訂票說明,“可以退,但是需要百分之十的手續費。”
武睿解釋:“喬老師,綠洲影院是忱哥的,他一句話給你包場都行,哪用得着花錢買票。”
陸氏集團各行各業皆有涉及,喬聽月短暫地震驚了一下,很快脫離出來,“主要是為了帶小信感受電影院的氛圍,包場就本末倒置了。”
她看了眼陸忱,有些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而且我還用了優惠券,兩張票才39。”
武睿笑得更大聲了。
陸忱被他笑得頭疼,本來想從後台給她退了,結果她說隻花了39。
這個價位的禮物,堂堂陸總實在送不出手。
喬聽月見他久久不言語,腦子裡閃過富家子弟遭綁架之類的案例,以為陸忱顧慮這個,當即嚴肅道:“陸先生,我現在就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