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下人端上一杯酒,謝瑾瑜接過,聽完聖人的祝語後看向秦恒。
這場景何其熟悉!
行恒狠狠咬了咬牙,想起林一曾經說的話來,心痛道:“願你二人朝暮恩愛,白首不離。”
謝瑾瑜笑着回:“我與夫人多謝殿下。”
行恒聞言微微轉過頭去,想起當日謝瑾瑜對他二人的祝福時,自己是冷漠的。
夜裡,林一的蓋頭被挑起,紅唇交互間兩人要了三次水,帷帳上的金玉來回搖晃,男女的喘息聲摻雜着傳出。
而這夜,行恒未眠,癡癡看着遠處的房屋,蕭氏獨寝亦未眠。
第二日一早,衆人拜别,隻容光煥發的謝瑾瑜前去相送。
偶有低語說道謝夫人不懂禮數一類,均被謝瑾瑜一一回以兇狠的眼神。
三日後,謝瑾瑜和林一回了趟布施寺,也回了趟陶國。
住持知了兩人的喜事欣喜不已,三人暢聊謝瑾瑜幼年的趣事後才散去。
濟芸喊住謝瑾瑜時,住持想起那書來,疑惑林一既已拿到為何不與自己說,這并不是她的處事之風,便同林一道:“那書你可拿到了?”
林一困惑着道:“住持所說是那些放在寺裡的古籍嗎?
随後又補充,“五個月前就運到謝氏了呀,還有什麼書嗎?”
兩人還未多說,謝瑾瑜便走了過來,他眼中帶着慌張之意。
住持已知大半,待謝瑾瑜扶林一上了馬車後對謝瑾瑜道:“哎,你到底還是入世了。”
謝瑾瑜羞愧下低了頭,而住持已走遠。
随後過來一個師弟傳住持的話,“師父說你既是塵世人,往後便不要再來了。”
男子靜默之中,終知一切都變了。
馬車經過徐氏舊地時,謝瑾瑜吩咐了一聲,“去伏牛山。”
林一不解,謝瑾瑜解釋道:“我母親徐氏被葬在伏牛山上,我應帶你去看看她。”
這是謝瑾瑜第一次告訴自己他的身世,林一應下,随後兩人十指緊扣,“好。”
徐氏墓地的守墓人見他并未驚訝,隻是視作未見,遠遠離去。
林一未問,跟着謝瑾瑜一次次磕頭,一次次起身。
兩人離開後,馬車上,謝瑾瑜才道:“我父親是謝氏家主,他與我長母性情不和,夫妻一名也是無實。我母親是徐氏的小女,得徐師的寵愛長大。後來,父親遇到母親,兩人心意相投,私下有了我。”
男子深呼一氣,“父親想迎母親過門,但被徐師拒絕,徐師一怒之下命人給母親灌下打胎藥。母親不肯,派人找到師父帶她離開。她在布施寺待了七個月後難産生下我,而她……”
言至此,兩人緊擁在一處,許久後,謝瑾瑜道:“母親與父親之事很快被人告發給了陶帝,陶帝以此威脅徐師……徐師甯可讓全族人被流放也不願母親一事宣揚出去。”
林一驚愕中替謝瑾瑜擦淚。
謝瑾瑜道:“是張儀臨,是他将此事告訴了陶帝,徐氏賞識他,在他進京趕考之時為他供了一間房歇息。此人心思謹密,從徐師那裡看出了母親一事。”
難怪張儀臨能在徐氏一事後加官進爵。
“那此次張儀臨一事……”
謝瑾瑜回說:“是我在暗中派了線人告訴徐赜的,他不知道是我。”
“你何時知道是他的?”
“一早,雖然他曾在殿前替徐氏求情,但他卻是收益者,嫌疑太大了。”
“嗯嗯。”
林一靠在謝瑾瑜肩頭,兩人已親密無間。
幾日後,謝瑾瑜與林一商議後,去了行國與陶國的交界地尋求古籍,輾轉多次終集多本古籍,最終封于邊地的地下。
兩年後,林一誕下一子,母子平安。
同年,行恒登基,改國号,大赦天下。
二十一世紀,在國家大力宣揚中國古代優秀文化的大趨勢下,考古技術也得以發展。
2070年,考古工作者于山西太原地下發現大量藏書,因為謝氏人所輯,是以被稱作“謝氏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