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無非是打探一下張柯特和孟春的關系。
但張柯特不僅沒接,還反手把問題丢給了孟春。
迎着兩人或試探、或期待的目光,孟春隻說:“确實認識。”
“——我們是鄰居。”
鄰居本人在當天晚上敲響了她家的門。
彼時,孟春正在衛生間洗漱,開門的是祈盼。
看到陌生面孔,兩人都愣了一會。
祈盼禮貌詢問:“您好,有什麼事嗎?”
張柯特同樣客氣:“您好,我找孟春。”
祈盼轉身朝屋裡喊了一嗓子:“春春,有人找。”
裡面傳來孟春稍顯含糊的聲音:“誰啊?”
“不知道,”祈盼回頭看了一眼,語氣肯定,“是個帥哥。”
張柯特笑了笑,主動說:“是她的鄰居。”
祈盼又喊了一嗓子:“他說是你鄰居。”
屋裡沉默下來。
祈盼摸不清她的意思,但又不好一直開着門,索性讓人先進了屋。
張柯特輕車熟路地走到沙發上坐下,甚至還自發倒了杯水。
末了,還招呼着祈盼過來坐。
祈盼瞬間對這個人來了興趣。
她拉了個闆凳坐他旁邊,滿臉八卦:“這位帥哥,貴姓?”
張柯特很配合:“免貴姓張。”
“張?”聽到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姓氏,祈盼緩緩坐直了身體。
視線在他身上掃過,語氣猶疑:“張今彥?”
張柯特沒承認也沒否認,隻說:“這裡的人都叫我張柯特。”
還真是。
祈盼壓下心裡的震驚,目光止不住的打量。
哪怕她有debuff加成,也很難否認眼前這張臉。
她很少用大氣去形容一個人的長相,他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孟春。
祈盼默默咽下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般配”,終于明白孟坤為什麼選中他做女婿。
原來是夫妻相。
顔控人的福音。
尤其是那顆痣。
在鎖骨偏右的位置,是稍顯深的棕色,像是朱砂痣,又比朱砂痣淡一些。
他皮膚白,這顆痣便格外紮眼。
孟春出來時,祈盼興緻勃勃的說着,下次化妝的時候她也要點一個。
“點什麼?”
看到她出來,祈盼興沖沖的叫她過去。
“春姐你看,他鎖骨上的這顆痣,是不是很絕!”
孟春不是第一次注意到這顆痣。
在更早的時候,剛到北岩那會兒,她就看到了。
那時,他穿着一件白襯衫,毫無怨言的陪她打掃了整個房間。
八月悶熱,空調冷風吹不散勞動時的暑氣。
汗順着臉頰滑落,接着是脖頸,鎖骨,而後沒入内搭的白色衣領。
她遞給他一張紙巾,偏頭時,一眼便看到了那顆痣。
孟春對張今彥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但她總覺得,這樣的痣好像是不應該被遺忘的。
“下次給你也點一個?”
她的目光過于直接,卻很坦誠,張柯特沒有避讓的意思,笑着迎了上去。
“行啊,”孟春收回視線,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找我有事?”
“哦對,”張柯特說,“于老師應該給你說了吧,她給你送了水果。”
“……說了。”
折騰了大半個下午,孟春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祈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發出提問:“雖然但是,你怎麼沒一起拿過來?”
張柯特一臉無辜:“因為你請我進來了啊。”
“……”
“而且,”張柯特補了一句,“有點多,一次拿不完。”
等她們跟着去到對門,看見門口那一堆塑料袋和紙箱時,頓覺張柯特還是說得太保守了。
祈盼深吸一口氣,滿眼震驚:“這些都是?”
張柯特點頭:“全部都是。”
孟春粗略掃了一眼,一箱梨,一袋柚子,一袋石榴,一袋柑橘,甚至還有一袋闆栗。
她問張柯特要了一把裁紙刀。
“幹嘛?”
話是這麼問着,張柯特已經在抽屜前翻了起來。
孟春言簡意赅:“拆開,分你。”
“那不用了,”張柯特推回抽屜,下巴微擡,“我的在那邊。”
孟春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在廚房門口,同樣堆着三四個透明塑料袋。
這堆東西,三個人搬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