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熱搜盡數撤了下去。
隻有那條聲明巋然不動。
聲明内容很簡單,首先打假了網絡平台上的不實信息,并表示會用法律手段來維護醫院的權益。
然後,附帶了之前為張今樾發的那條聲明的鍊接,最後是一些祝廣大網友身體健康的結束語。
下面的評論不停刷新變化,熱度最高的一條卻是:
【那什麼……偏個題,能艾特一下道老師女朋友的賬号嗎[可憐],姐姐好美啊[害羞]】
一條明顯不正經的評論,偏偏跟了上百條回複。
祈盼更是直接截圖發了過來:【姐姐好美啊,為姐姐打Call~】
“姐姐好美啊~”
拖腔帶調的,就響在門前。
孟春一擡眼,就看到了正倚着門框的張今樾,手機屏幕上的頁面和她的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一點點紅色。
他給那條評論點了贊。
孟春輕咳一聲,全當沒聽見,隻問:“怎麼樣?”
“咔嚓。”
他并沒第一時間回答,隻是摁下鎖屏,收起手機,又順手關上了門。
很突然的,孟春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張今樾走過來抱住她,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開口:“下周一回醫院報道。”
……
冰城屬實沒什麼好玩的。
在孟春興緻缺缺的評價出“還好”、“都行”、“随便”後,張今樾終于後知後覺的抿出了點别的意思。
“累了?”
孟春不知該怎麼解釋,隻“嗯”了一聲。
“那走吧,”張今樾改了導航的目的地,“帶你回家。”
當然不是回北岩,他們一早趕來,又折騰了一天,已經沒了再回去的精力。
他說的,是他在冰城的住處。
極簡的裝修是孟春對這間房子的第一印象,冷清是第二個。
許是太久沒人住,連空氣都是涼的。
打開暖氣後,屋裡那股冷意漸漸淡去。
他們剛到不久,下單的食材外賣也送到了。
張今樾一邊挑着,一邊說:“我最近又學了幾道菜,要不要嘗嘗?”
孟春應了聲,蹲在他旁邊,跟着扒拉了幾下。
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她不滿的啧了一聲,擡頭看他。
張今樾故作不懂:“怎麼了?”
孟春問:“沒有酒嗎?”
“想喝酒了?”
“嗯。”
張今樾卻多問了一句:“為什麼突然想喝酒了?”
孟春看了他一眼。
良久,張今樾輕歎口氣,輕撫着她的後頸,像是安撫。
“不去了。”
“不行。”
孟春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答,聲音很輕卻有力:“我不能成為你的拖累。而且,”
她輕撫着他的臉頰,“我也不需要一個花瓶一樣的男人。”
張今樾笑了一聲,偏頭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趁她打下來之前,調笑着開口:“孟小姐隻需要能為她買酒的男人。”
孟春偏過頭去笑。
笑累了,腳尖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那你是嗎?”
張今樾挑眉,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瓶紅酒,“必須是。”
孟春心滿意足。
獎勵似的,跟着他進了廚房。
說是打下手,但更多時候她隻是倚着門框站在那兒,欣賞着眼前人忙碌的身影。
張今樾幾乎沒怎麼讓她上手,最多讓她幫忙系個圍裙。
孟春看了半晌,掏出了手機。
張今樾瞥了她一眼,“累了就去沙發上坐着。”
孟春頭也沒擡:“沒事,你忙你的。”
直到飯菜上桌,酒杯就位。
孟春終于收起了手機。
張今樾遞給她一雙筷子,随口問了句:“看什麼呢?”
“沒什麼,”孟春端起酒杯,随意碰了下他的,“幹杯。”
這麼說着,她也這麼幹了。
仰個頭的功夫,高腳杯直接見底。
孟春将酒杯放到他面前,示意他繼續倒上。
張今樾睨她一眼,沒動,“誰教的你這麼喝?”
孟春神色有了一瞬間的古怪。
張今樾頓了一下,語氣不明:“張今彥?”
冷不丁的聽着這個名字,孟春明顯愣了一下。
“……啊?”
“沒什麼。”
張今樾忽然意識到什麼,登時轉了過去,還沒忘給她倒上酒。
孟春品了一下他這一連串的反應,咂摸出了點别的東西。
她出聲叫他:“張今樾。”
“……嗯。”
孟春故意逗他:“張今樾?”
“嗯。”
“張今樾啊。”
“……聽着呢。”
孟春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整個人直顫。
張今樾故作兇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說:“不許笑了。”
“怎麼了?”
孟春笑着碰了碰他的膝蓋,連掙紮的樣子都懶得做,甚至還把自己往前送了送。
張今樾幹脆把酒杯塞到她手裡,生硬轉開話題:“這酒怎麼樣?”
孟春直言:“喝得太快了,沒嘗出來。”
這次張今樾沒問是誰教的。
孟春卻主動提起:“我外公生前沒什麼别的愛好,唯獨愛酒。陪他喝的次數多了,慢慢的就沾了點他的習慣。”
末了,她還補了一句:“沒和張今彥一起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