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我來了~】
無數的藤蔓瞬間從黎槐精神圖景地湧出,迅速纏繞在對面人的身上。
阿魯藤似乎有些喝醉了,毫無章法得在對面人身上到處亂摸。
不知道摸到了哪裡,對面哨兵一聲悶哼。
【毛茸茸呢?怎麼哪哪都硬,我那麼大那麼軟乎的毛茸茸呢?】
黎槐心頭大震,連忙強制将阿魯藤收會精神圖景。
但總有一兩個大膽且不聽話的藤蔓悄悄咪咪地溜出來,一會纏住對面人的腳踝、一會鬧鬧手心、揉揉頭發,一會又不知道瞎摸到哪裡了。
對面哨兵終于忍不住了,松開捂住黎槐的手,往後推了幾步,點亮了一盞小燈。
昏暗的燈光映出男人的臉,仔細一看發現他的眉眼生地極為好看,眼尾弧度微微上揚,但平時總是一種本着臉的狀态,看着總是帶了幾分鋒利。
“談序?你怎麼在這裡。”
談序擡起手:“先把你的精神體收回去。”
黎槐一看自己不聽話的藤蔓還纏在談序手腕上,似乎還有要往衣服裡面伸的架勢。
她連忙将阿魯藤扯了回去,表情滿是歉意地看着談序。
談序嘴角淡扯着:“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就你能在這裡,我不能?”黎槐瞪了他一眼,不答反問。
談序沉默了幾秒,歎了一口氣,嗓音低沉:“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在自助區瞧見諾林公爵偷偷摸摸的,不好好在舞池主持,反而避開人群往後花園走去,我便一路跟着他過來了。”
黎槐話落,又道:“你在這裡待了多久,有看見一個神秘人剛才和諾林公爵交易什麼嗎?”
談序點了下頭:“我就是跟着他過來的。”
黎槐張了張嘴,剛想繼續詢問,談序伸出食指抵住自己的唇,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哨兵的擁有超強的五感,周圍的細微聲音都可以被他們捕捉到,談序用氣聲說話:“外面有動靜,這裡不太安全,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黎槐聽了談序的話,悄悄放出阿魯藤讓他們充當自己的耳朵,去探聽一下外界的聲音。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類似于男生的哭腔,黎槐還未仔細分别是什麼,一雙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雙耳。
黎槐身體一僵,錯愕地擡頭看向談序,清澈的眼眸撞進他漆黑的深眸。
談序手掌溫熱,手心的繭子磨着她耳垂有些發燙,黎槐沖她眨了眨眼睛,表示你幹什麼?
談序沒說話,像是聽見了什麼卻不想讓自己聽見,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目光一寒,渾身散發出森森殺氣。
這是怎麼了?
黎槐沒繼續糾結談序的行為動作,低下頭聯系伸向外面的阿魯藤。
【黎槐,好像有人在哭,聽起來好痛苦的樣子】
【我也感受到了,一種生不如死的悲憫感,好難受啊】
黎槐感受到阿魯藤同步過來的悲傷而又痛苦的情緒,秀眉輕蹙。
她擡手搭上了捂住他耳朵的手,談序的手已經還是不住顫抖。
握住手腕,将雙手撤了下來。
小聲喚着談序的名字:“談序,看着我。”
黎槐開始釋放向導的精神力,談序現在隐隐有點不對勁,她學着之前裴述疏導哥哥時候的樣子。
雙手握住談序的手,向導的精神力很快安撫了情緒不穩定的哨兵。
談序身上的汗已經打濕了身上的襯衫,雙手反過來緊緊捏住黎槐的手。
“你沒事吧?”屋外的動靜已經小了,黎槐已經聽不大清楚了,談序還有點沒緩過來勁的樣子。
黎槐試圖将手抽出來,奈何哨兵的力氣太大,黎槐無語地用眼神瞪了一眼談序,小聲嘀咕:“又這樣,真是欠了你的。”
黎槐深深歎了一口氣,似乎認命了,上前幾步踮起腳尖,将額頭貼上談序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再次來到談序的精神圖景,依舊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蒼白冰川,此時飄起了小雪。
初始狀态的小雪豹小小一隻,将頭埋進尾巴裡蜷縮起來。
【是毛茸茸!小雪豹我可太想念你了~】
【還是熟悉的手感,軟軟的熱乎乎的!】
【我摸摸,我摸摸!你起開,你剛摸過了,該我摸了!】
黎槐感受着外面,談序狀态似乎好很多了,黎槐走到小雪豹面前蹲下,伸出食指戳了戳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小雪豹感受到之前熟悉的氣味,擡起頭眨巴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腦袋主動往黎槐手上蹭。
甚至一如初見見面,翻了個身将自己最柔軟的肚子展示給黎槐,黎槐笑彎了眼,伸手撓了撓小雪豹的下巴:“下次再見,可不要随随便便把肚子展示給陌生人噢。”
“嘤——”你才不是陌生人呢!
【毛茸茸再見,記得想我們噢~】
黎槐重新睜開眼,談序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離得非常近,黎槐沒想太多,歪着頭觀察着談序。
談序回過神來,先是看到黎槐一雙含笑的眼睛凝望着自己,他猛地低下頭,視線落在她脖頸處有些歪掉的花朵項鍊。
然後才感受到手心的細膩,談序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後如擂鼓般快速振動。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耳朵倏地紅了,略有幾分慌張地松開了黎槐的手。
黎槐一轉頭,談序的側臉一旁微弱的燈光下忽明忽暗,但她還是看見了哨兵微微泛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