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勺子放在碟子上，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真苦。

真不知道裴述和哥哥怎麼喝下去的。

她放下杯子，從一旁的小白瓷罐裡拿出方糖。

一顆，兩顆，三顆……

黎槐一直将方糖泡到半杯的時候，談序終于挪動步伐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手伸了出去。

黎槐将方糖遞給他：“想好怎麼告訴我了嗎？”

談序接過方糖，将其握在掌心，他擡眸對上黎槐透亮的雙眸。

他沉吟片刻，低啞的嗓音緩慢吐出：“三年前在皇家軍隊一隊的慶功宴上，你哥哥突然告訴大家他要挑戰明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

“當晚我單獨見了他。”

“他對我說，帝國皇家内部早已被明塔啃噬殆盡了，總有人要做出改變。”

黎槐眉目輕皺，盯着他的雙瞳：“所以原因他也沒有告訴你們？”

“沒有。”談序看着她，繼續說，“臨走之前他将這個鑰匙交給我，說如果他挑戰回不來，這個便是他留給你的遺物。”

黎槐的指甲緊扣在掌心，她努力克制住情緒：“他不說，是為了保護我們。”

談序垂眸不語，良久才擡頭看着她：“明塔布的棋太深了。”

黎槐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那你在皇家軍隊一隊解散後，進入軍機處是為了調查真相？”

“是。”談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看着黎槐，眸光堅毅，“明塔在帝國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帝國各個軍官的内部，如今我們在明塔眼中已是待宰的羔羊。”

黎槐冷笑一聲：“那麼你知道真相後呢，你準備怎麼辦？”

談序抿了抿唇，沉默良久才道：“挑戰明塔。”

這是最快的解決方法。

黎槐聞言沉默片刻才說：“談序，我可以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