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文昭痛苦地捂住腦袋。
眼前那扭曲的空間猶如一張猙獰的巨口,仿佛在瘋狂地呼吸,那氣孔般的存在愈發密集,無數的氣孔好似要将整個世界吞噬。
更多的物品開始在這詭異的氛圍中呼吸着,彌漫出一種如鉛塊般沉重壓抑的氣息。
然而,這座小鎮卻好似被一層迷霧籠罩,小鎮的百姓仿佛被蒙上了雙眼,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黎槐和談序在往返的路上也遭遇了這般情景。
談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接伸手把黎槐沖鋒衣上的帽子拉上去了,蓋過黎槐的眼睛,阻擋視線。
“别看這個,精神力會受到影響。”
畸形犬被這詭異的氣孔所影響,開始焦躁不安,眼神泛着紅色的光,嘴裡不斷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鋒利的牙齒在黑暗中閃爍着寒光。
它那扭曲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着,仿佛在與某種未知的力量抗争。
此時,周圍的氣氛愈發壓抑,那不斷擴大的氣孔仿佛一張巨大的魔口,要将一切都吞噬進去。
談序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布,迅速綁在畸形犬的眼睛上,遮擋住它的視線後,畸形犬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黎槐視線落在地上,發現原本堅實的地面竟然開始變得柔軟,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起伏。
“有問題!”
談序皺起眉頭,低頭查看,隻見腳下的土地也開始出現呼吸的氣孔,似乎随時都會将他們吞入其中。
“我們先離開這裡,和他們彙合。”談序和黎槐牽着畸形犬,打算先離開這個詭異之地。
可他們每邁出一步,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們,讓他們舉步維艱。
無數的呼吸氣孔都在影響着他們的精神力,酥酥麻麻的痛鑽進腦袋。
穿過祭祀台,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風中夾雜着尖銳的叫聲和陰森的笑聲。
太陽迅速落下,黑暗開始籠罩大地,原本的百姓突然消失在眼前。
周圍的房屋也開始搖晃,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裂縫,頃刻間,房屋坍塌。
一切就好像昨晚那樣。
蔣絲姜他們已經先一步進入房子,蔣絲姜将門開了一條縫,等着黎槐和談序回來。
“這污染區無時無刻變化太大了,不知道黎槐和談序那邊怎麼樣,他們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蔣絲姜擔心地看向門口。
趙桉搖了搖頭:“他們不會有事的。”
黎槐和談序避開還在呼吸的氣孔,避開突然坍塌的房屋,很快回到了昨晚的房子。
在坍塌房屋的縫隙中,黎槐好像看到了一個背包。
有幾分眼熟。
但時間不允許她多做停留。
剛進屋,黎槐就問談序:“你看見那個房屋碎片下的背包了嗎?”
“那背包似乎有幾分眼熟。”黎槐眉頭緊皺,滿心的疑惑。
談序先是把門鎖好,然後将畸形犬眼睛上的布解開,看向黎槐:“等外面稍微穩定些,我們再去查看。”
黎槐點了點頭,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沖鋒衣外套抖了抖,剛才一路上跑回來,身上落地都是房屋濺上的塵土。
之後大家将剛才得到的線索交換了一下,本想等夜晚情況穩定,出去再查看一下。
但外面的情況卻越來越糟糕。
狂風怒吼,飛沙走石,那詭異的氣孔仿佛在不斷蔓延,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趙桉突然問:“你們還記得昨天我們剛進入污染區的時候是幾點嗎?”
“我記得!”文昭當初特地在進入傳送通道之前看了一眼時間,“是帝國時間9:21,基本上我們在進入呼吸小鎮之後,幾乎是10點。”
大家進入污染區之後,智能通訊器上面隻會顯示外面的真實時間,并不會顯示污染區内的時間。
趙桉低頭看了一眼智能通訊器,上面的時間顯示,帝國時間20:11。
“然後我們猜測污染區内的時間一天隻有十二個小時。”
“日夜都隻有六個小時。”
“如果按照這樣分析,這些詭異的氣孔應該會在四十分鐘後消失。”
大家沒有别的選擇,隻能等待這四十分鐘後,氣孔會不會消失,如果消失了就印證了趙桉的十二個小時的猜測。
黎槐搬了一個闆凳坐在窗戶面前,可以更好地觀察外面情況,畸形犬就這樣趴在她的腳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内的氣氛緊張而壓抑。
蔣絲姜和文昭都緊盯着時間,心中默默祈禱着氣孔能夠如趙桉所猜測的那樣消失。
談序卻在悄悄觀察趙桉,從一開始看見祭祀台上,趙桉的表情就有一些異樣,明塔又交給了他什麼任務呢?
黎槐此時目不轉睛地盯着窗外,不敢有絲毫懈怠。
突然,阿魯藤捕捉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寒意從脊背升起,似乎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着他們。
然後,原本安靜趴在黎槐腳邊的畸形犬突然站了起來,眼神警惕地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