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昏迷的司機,咬了咬牙,大聲問了句:“有沒有人知道前往深海之息的具體位置?”
衆人面面相觑,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文昭護着的母親突然抱着孩子站了出來。
她的臉上還帶着未褪去的驚恐,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卻堅決地說道:“我知道去深海之息的路線。”
衆人聞言,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的腿此刻還有些軟,文昭扶了她一把:“慢點。”
“謝謝。”她道了聲謝,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以前我和孩子他爸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大緻的方向我還記得。”
趙桉看見蔣絲姜的臉色不太好,提議接下來的路,他來開,讓這位母親坐在旁邊指路繼續。
大家都沒有異議,大巴車重新啟動,向着深海之息的方向駛去。
大巴車的玻璃窗還漏着風,呼呼的風聲灌進車廂,玻璃上的裂縫随着車身的震動,發出細微的嘎吱聲。
衆人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衣物。
趙桉緊握着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時不時側頭聽那位母親的指示。
母親的聲音在風聲中有些飄忽,但趙桉還是努力聽清每一個字。
車窗外,景色不斷後退,道路蜿蜒曲折。
風從窗戶的縫隙中鑽進來,吹得大家的頭發淩亂不堪。
談序将黎槐的發絲輕輕别到她的耳後,然後從包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大巴車在這艱難的旅途中繼續颠簸前行,車輪揚起的塵土在風中彌漫,太陽悄悄從雲層後出來了。
金色的陽光瞬間穿透了層層陰霾,柔和地灑在車窗上。
那溫暖的光線逐漸驅散了車内的陰霾和寒冷。
趙桉眯了眯眼睛,适應着突然明亮起來的光線,手中的方向盤握得更緊了。
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那位母親也微微擡起頭,讓陽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懷中的孩子睜開了眼睛,好奇地張望着。
道路兩旁的景物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清晰,綠樹的葉子閃爍着點點金光。
大巴車終于抵達了深海之息,衆人卻驚訝地發現海邊竟下着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在空中飛舞,給這片神秘的海域增添了幾分夢幻與冷寂。
帝都的天氣四季如春,雖然提前聽說過這裡的冬季,但卻沒想到真正身臨其境過。
大家急忙在車上開始換上冬天禦寒的衣物。
車廂内一片忙碌,人們翻找着行李中的厚棉襖、圍巾和手套。
談序喚醒了黎槐,黎槐揉了揉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雪花順着破碎的車窗吹了進來。
雪花落在她的鼻尖,瞬間化作雪水,涼涼的,感覺很神奇。
蔣絲姜費力地把厚重的羽絨服套在身上,一邊系着扣子一邊興奮地嘀咕:“原來這就是下雪啊,好有意思!”
趙桉把帽子戴好,拉緊了領口的拉鍊,嘴裡呼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空氣中。
那位母親也有條不紊地給孩子和自己穿上保暖衣物,還不忘叮囑身邊的人注意保暖。
換好衣服後,大家拿上自己的東西下了車。
四位哨兵帶着還在昏迷的司機前往附近醫療所,經過這次意外,大家形成了良好的革命友誼。
在告辭前來到黎槐他們面前:“以後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很高興認識你們,污染區裡面見了。”
寒風裹挾着雪花撲面而來,大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黎槐看着那些哨兵先行離開的背影,他們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海邊的雪景很美,海浪不斷地拍打着岸邊,濺起的水花瞬間被雪花覆蓋,形成一層薄薄的冰碴。
黎槐收回視線,呵出一口白氣,搓了搓凍得發紅的雙手:“我們也走吧。”
大家點了點頭,剛邁出一步,就聽見有人在喊他們,黎槐回過頭,看見是那個母親抱着孩子朝她們跑了過來。
那位母親抱着孩子,氣喘籲籲地跑到黎槐跟前。
她的臉上綻放出樸實而真摯的笑容,眼中滿是感激與親切。
隻見她小心翼翼地從孩子的背包裡取出一條圍巾和一副手套,那針織的紋路細密而整齊,顯然是傾注了許多心血。
她雙手捧着圍巾和手套,遞向黎槐,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這是我自己織的,這一路上多虧你們,一點心意,你可别嫌棄。”
黎槐連忙擺手拒絕:“這是我們應該的。”
母親卻執意将東西塞到黎槐手中:“收下吧,這外面雪大天冷的,戴上能暖和些。”
“謝謝你。”黎槐接過圍巾和手套,這位母親又從背包裡拿出幾個自己鈎織小動物的挂件分給其他人。
“願你們接下來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