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瞬間如同瘋狂的蟒蛇席卷而來,粗壯的觸手便猛地纏住了所有人的身體。
黎槐拼命掙紮,但觸手勒的越來越緊,同時又有幾隻觸手纏上了她的四肢,将她的身體徹底緊緊束縛住。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捕獸夾夾住的獵物,絲毫動彈不得。
觸手迅速地收縮,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拖向那未知的黑暗深處。
海水被攪動得波濤洶湧,渾濁不堪,觸手上的吸盤緊緊吸附在黎槐身體,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
黎槐的視線被混亂的場景所充斥,眼前陷入黑暗。
突然,那神秘的呢喃聲再次在黎槐的腦海中響起,觸手像是被什麼東西阻礙,猛地松開了她。
黎槐被重重地甩了出去,身體砸到了地闆什麼,強烈的沖擊讓她眼前一陣發黑。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黎槐眼前一陣發黑,強忍着痛楚,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那神秘的呢喃聲還在腦海中回蕩。
當她終于穩住身形時,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腳下突然激烈晃動了一下,黎槐踉跄着向前,一隻手扶着牆壁以保持平衡。
粗糙的木闆擦過她的掌心,帶來一陣刺痛,地上鋪着的地毯也因晃動而褶皺起伏,稍不留意就會讓人絆倒。
空氣中彌漫着海水的鹹腥味和陳舊木材的腐朽氣息,令人感到一陣壓抑。
黎槐注意到自己似乎身處在船内的走廊上,走廊兩側緊閉的艙門在晃動中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黎槐觀察着眼前的情景,她不免呼吸急促了幾下,心跳聲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黎槐往前走了幾步,從舷窗望出去,外面是洶湧澎湃的大海,浪濤不斷地拍打着船舷,濺起白色的飛沫。
耳邊突然響起了音樂聲,黎槐還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變了,原本厚重的作戰服變成了帶着貂毛的歐式長裙。
她順着音樂聲一路來到甲闆,金色的雕花欄杆沿着甲闆蜿蜒伸展,閃爍着奢華的光芒。
樂隊正在奏樂,大家随着歡快的音樂翩翩起舞,空氣中彌漫着香槟和美食的香氣,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海風輕輕拂過黎槐的臉龐,帶來一絲鹹澀的味道。
腳下的案闆堅固而平穩,她能感受到遊輪在大海上平穩地前行,海浪拍打着船舷,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深沉的藍色與天空相接,形成一條模糊的地平線,黎槐心往下沉了沉。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摸不着頭腦,但她清楚,這絕不是一場普通的夢境。
正當她試圖理清思緒時,一個身着燕尾管家服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黎小姐您剛才去哪裡了?”
“跟你送早晨的時候就見您不在房間,找了好久,終于找到您了。”
黎槐松開剛才齧住的唇内軟肉,快速思考了一下自己身份的處境。
“找我什麼事情?”
管家微微躬身:“小姐忘了嗎?是您讓我提醒您下午晚會開始之前,去和那位從遠方而來的尊貴客人會面。”
黎槐面上卻不動聲色:“那客人現在何處?”
管家直起身,恭敬地回答:“客人正在會客廳等候,小姐請随我來。”
黎槐跟在管家身後,心中思緒萬千。這莫名其妙的場景,未知的客人,還有那神秘的呢喃聲,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安。
管家卻突然回頭,笑容有些詭異:“小姐剛才不會又去貧困戶的船艙了吧。”
“怎麼會呢?”
管家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沒有就好,小姐還是不要再去沾染那群窮酸氣味了,這和您的身份并不合适。”
黎槐沒有接話,管家似乎也沒有要繼續說什麼的意思,轉身帶着黎槐前往會客廳。
看來剛才所在的地方就是管家所說的貧困戶的船艙,而自己身份的這個“小姐”似乎不止一次去過那裡。
黎槐低頭看向自己的裙子,裙邊沾上了一下木頭碎屑,應該是剛才摔下來蹭上的。
看了剛才管家那番話就是因為看見了她裙角的碎屑,但自己的否認,管家也并未拆穿。
黎槐不動聲色地拿掉碎屑,心裡暗自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來到會客廳,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背對着門口站在窗前,聽到有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
将黎槐送到這裡後,管家就先行離開了。
面前男子的眼神深邃而銳利,上下打量着黎槐:“黎小姐,久仰大名。”
黎槐微微颔首,此時什麼情況還不可知,少說話最為穩妥。
也不知道談序他們現在在哪裡?
也在這艘船上嗎?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黎小姐,這船上可不太平,有些秘密您恐怕還不知道。”
黎槐眉頭輕皺:“願聞其詳。”
男子走近兩步,壓低聲音:“這船啊……”
“被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