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不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黎槐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請繼續。
查芬森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黎小姐,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
“船被詛咒了?”
“沒錯,這艘郵輪上隐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
黎槐停下腳步,坐在一旁沙灘椅上,水上樂園和運動泳池的人很多,嘈雜的聲音正好掩蓋住他們的交談聲。
“那查芬森先生可有所收獲?”
查芬森在黎槐旁邊坐下,他微微搖頭:“還沒有,但我可以确定這一切都和五年前的黃金失蹤案有關系。”
黃金失蹤案?
黎槐回憶起深海之息本就因這海底金子為噱頭吸引許多遊客慕名而來,海洋館下的沉船上也确實有黃金的存在。
查芬森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當時那批黃金的數量極其龐大,價值連城,溫徕斯号郵輪的前身是軍艦,專門負責給政府機關保護運輸貨物的。”
“據說在運輸途中,整艘船遭遇了神秘的變故,所有的黃金不翼而飛。”
黎槐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那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查芬森歎了口氣:“因為背後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阻撓調查,凡是深入探尋的人,都遭遇了各種意外。”
一陣海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
黎槐抱緊雙臂,若有所思地說:“所以這件事情和溫徕斯号郵輪被詛咒有什麼關聯?”
查芬森神情更為嚴肅,他的聲音被壓低:“據說當年黃金失蹤就是被神秘海域所詛咒,五年後的現在,溫徕斯号郵輪變成旅遊船其實也是換一個身份繼續去尋找當年消失的那些黃金。”
“但也有人猜測,黃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裡。”
黎槐輕輕垂下眼睑,再擡起時,眼裡閃過一抹微妙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如果黃金還在,怎麼會一直找不到?”
查芬森目光深邃地看着遠處的海面,緩緩說道:“也許是被藏在了一個極其隐蔽的地方,或者有着某種我們尚未知曉的保護機制。”
黎槐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海面,此刻風平浪靜,遠處的海平面與天際線交融在一起,模糊了邊界。
在這看似美好的表象之下,卻隐藏着深不可測的秘密和危機。
黎槐聲音很輕,瞬間就被風吹散:“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查芬森閉上了眼睛,眉頭微微蹙起,重新睜開眼時,他眼底的波瀾早已掩蓋不住。
“我的妹妹,也就是剛才孩子的媽媽昨晚消失了,也可以說是已經遇害了。”
“怎麼會這樣?”
“昨晚的舞會……”查芬森的拳頭緊緊攥起,聲音中帶着壓抑的憤怒和悲傷,“該死的規則!”
海風突然猛烈起來,吹亂了黎槐的發絲。
兩個人都沒有主動開口,查芬森雖然沒有把話說的很全,但黎槐很快明白了,看來她昨晚的猜想真的發生了。
意外暫停的舞會,被船員扣留下來的遊客,規則上的十一點鐘……
再一點點逼着人們走近死亡。
但唯一讓黎槐想不明白的是,當時舞會上那麼多人,如果大家都死了,他們的家人怎麼沒有一個人去找事。
黎槐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查芬森咬了咬牙,聲音低沉而沙啞:“怎麼會不去讨伐呢?大家去了,但是奇怪的是船上根本沒有這些人的痕迹,像是根本就不存在的,甚至無從查詢。”
隔壁房間消失的情侶和餐廳中那些人的交談,證實了查芬森的話。
“那我最後再問兩個問題,溫徕斯号郵輪被詛咒的原因是什麼?”
“船上存在哨兵向導嗎?”
查芬森思索了一下道:“關于郵輪被詛咒的原因,衆說紛纭。”
“有人說是因為貪婪的人們觊觎那批黃金,觸怒了海域神靈,也有人說是人類對海洋進行了不可饒恕的罪惡。”
“至于你說的哨兵向導,那是什麼?軍隊中的人物嗎?”
查芬森的侄女睡醒了,此刻又在哭着鬧着找媽媽,查芬森隻能先告辭,在離開之後,又對黎槐說:“一定要遵守乘船須知。”
在查芬森離開後,黎槐完全躺在了沙灘椅上,腦袋枕着雙臂,看着湛藍色的天空,腦海中思索着查芬森的話。
如果說詛咒是因為人類對于金錢的誘惑,亦或是她在影院找到的紀錄片中人類對海洋的污染。
那這就是海洋對人類的反擊。
如果是這樣,深海之息的污染是不可避免的。
可關于哨兵向導的事情,似乎查芬森完全不知道,難道是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哨兵向導?
黎槐越想越覺得心頭沉重,她坐起身離開沙灘椅,把這層溜達了一圈。
除了遇見幾個搭讪的腹肌男,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黎槐甩了甩手上的水準備回房間再仔細梳理一下目前所掌握的線索。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查芬森的話語和那些可疑的細節。
回到房間,黎槐打開筆記本,将所有的關鍵信息一一羅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