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好姐妹嗎?你為什麼坐我對面?
任春意随便挑位置,他也想謙虛點先來個角落,剛拉開沈琦右邊的座椅,桌面上空降水杯——被曲恺先一步占了位置。
于是任春意朝這邊剩下的那個位置看過去——哦,孟一旁邊的位置啊。
【哈哈哈哈哈哈男四你怕了紅發美女姐姐】
【笑死我了男四那個堅定地不想跟一姐坐的眼神】
【怕一姐吃飯的時候調戲你是嗎】
【他們好像一個唐裝一個旗袍诶,怪搭的】
【一姐還用手背托着下巴盯着4号笑呢,自信又迷人,太殺我了】
【感覺4号會淪為一姐的玩具】
【國潮組國潮組】
剩下兩位也是随意就在盛亦兩邊落座了。
大家當然首先都要對今天的廚子哥彩虹屁一頓。
開席之前,歐洋說:“我們要不要給還沒到的留飯?”
“哦,我留了些食材沒用。”盛亦正好吃了一口茄子,咬着筷子說,“等他來了,我可以再給他做一份。”
歐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了。
其他人的眼神也各異,畢竟陳晚聲身份特殊,雖說都是圈内人,但陳晚聲知名度是他們這些人沒法比的,圍繞他的話題,随便一句話都有可能被媒體過度解讀和炒作,除了資本圈應該沒人敢随便議論他。
所以今天在場的也就隻有孟一跟沈琦的家世能支撐他們随意提起陳晚聲。
可他們倆都沒有主動提,盛亦卻說了目的性那麼強的話,明擺着想在陳晚聲面前表現,如果陳晚聲到得晚,還可能想跟他單獨相處。
【搞什麼?原來目标還是在陳晚聲身上啊】
【還是想攀龍附鳳,一下子就下頭了】
【可憐1号,芳心錯付】
【幹嘛,不許2号單純地好心啊?今天本來就他一個人做飯,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在今天讓所有人吃飽怎麼了】
【萬一陳晚聲很能吃呢?】
【不要陰謀論,一般說這種話的最後都會打臉】
不過對于看不到網友反應的七人來說,這頓晚餐吃得比較和諧。
也可能是因為正好陳晚聲不在,所以才這麼和諧。
孟一穿着旗袍,座位也很獨特,吃飯有點施展不開,不過他吃得也不多,挑了些蛋白質豐富的菜吃了兩口就停了筷子,問節目組:“我們要等最後一位來了再分房間嗎?行李還沒有收拾。”
節目組也很頭疼,在緊急讨論措施,要是這裡面任何一個人延誤,他們都可以讓最後來的人睡剩下的床位,但陳晚聲……他們不想這麼來。
因為陳晚聲是表明了态度要來追人的,他為了搶到宿舍會做出什麼反應對節目的收視很重要,有很大一部分觀衆都想看這個,如果讓他睡剩下的,節目效果就沒有了。
而且陳晚聲本人也可能會不高興。
于是導演組建議大家繼續玩《答案之書》,等一等陳晚聲,現在雨已經快停了,估計最多兩個小時就能到達。
孟一看導演組的妹妹瑟瑟發抖的樣子,歎了口氣,撩起長發到肩後,抱着胳膊:“算了,等就等吧,答案之書玩膩了,不如來玩玩四号男嘉賓吧。”
全桌人除了曲恺本人,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是節目要求不可以公開表明喜惡,曲恺隻想甩出一句自己對僞娘沒興趣。
用過飯,幾個人就在外面散了會兒步,潮濕的風吹開黑雲,貌似可以看到飛機降落的雲層軌迹。
任春意吃飽了就犯困,沒有出去,在沙發上眯一會兒。
他發誓自己隻是眯了幾分鐘,再睜開眼睛整個廚房就已經恢複到了使用之前的狀态,整潔得沒有一絲油污。
任春意跟到廚房想看看還有哪裡能下手幫忙的,根本找不出來。
要不是這是直播,連網友都要懷疑自己開了二倍速。
“你也休息一下吧,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吃飽就睡。”
盛亦把碗筷都放進消毒櫃,按下開關,結束今天的工作:“因為我在你的飯裡專門加了安眠藥。”
任春意覺得他很有意思,左看右看:“你的跟屁蟲呢?”
“沈琦嗎?他好像有點吃壞了肚子,去洗手間了。”
“不是吧?我感覺晚餐挺健康啊,比盒飯可好多了。是不是過敏?”
等沈琦從衛生間出來,盛亦跟他打聽情況,他死活隻說沒事。
怎麼可能說自己因為想讨好他而拼命吃,把平時隻吃一點點的胃撐壞了。
“我沒……嗝……事……嗝……”
盛亦:“……”
任春意又從電視櫃裡找出一盒跳棋,跟盛亦兩個人在客廳下,才玩了兩局,外面的人就全都匆匆跑回來。
“又下雨了。”孟一一臉嫌棄地用手帕擦掉衣服上沾上的水,“我不管了,我要先洗澡,有沒有人要跟我一起。”
全員一愣。
【哈哈哈哈一姐你真的我哭死】
【快來個人跟一姐一起啊】
【四号你上吧,一姐眼裡現在沒有陳晚聲隻有你的】
但曲恺第一個換好拖鞋拿上自己的行李箱上了二樓,一看就是想躲孟一遠遠的。
外面不僅再次開始下雨,而且電閃雷鳴,今天的天氣屬實是糟透了。
陳晚聲……今天還會不會出現?
盛亦望着落地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後院種的樹被搖晃出有些可怖的陰影,仿佛後面藏着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看。
“來來小亦,輪到你了。”任春意招呼他就像招呼小孩。
他們仨叫了鄒霖來,在玩四人局跳棋,歐洋圍觀戰局。
外頭的天空恍然如白晝,又瞬息暗下,跟着轟——的一聲,震耳欲聾。
沈琦忽然紮進了盛亦懷裡,手裡還攥着一顆黑色彈珠。
任春意表情誇張,心想還是年輕人膽大鬼點子多。
“好好不怕,打雷而已……”盛亦剛才自己也抖了一下,隻是強行穩住了身形……
現在這個樣子他都沒好意思說自己也怕打雷。
【你們真的,在一起吧,才一天不到,房間都沒分就那麼多親密接觸】
【我怎麼品出一絲母愛……跟我媽哄我妹一模一樣】
【你們倆今晚必須睡一張床,我說的】
咔哒。
在所有人都在參觀沈琦的倉鼠埋頭并感慨其直球大膽和苦肉計的高超運用能力時,别墅的門開了。
原本應該以最尊貴的姿态出場的本場王者,此刻頭發已經濕成瀑布,身上的襯衫和西褲全數濕透,因為多坐了三個小時盤旋的飛機,臉色也算不上好看,靜心打扮好的裝造毀于一旦……
這就算了,因為天黑,外加大雨模糊了視線,他走錯路到後院,竟然還從窗外看到盛亦懷裡抱着别人的腦袋……
隻不過晚了半天,就慘遭偷家。
……好的很,非常好,好極了。
盛亦被陳晚聲那陰沉得好像要滴出黑水的眼神吓到,那雙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而他都不知道為什麼——陳晚聲從來沒對他兇過。
其他人都是覺得,可能是白白坐了那麼久飛機心情不爽,聽說平時陳晚聲就不好相處性格孤僻,現在這樣一張閻王臉……應該也能說得過去吧。
在場的五個人都沒人動彈,還是盛亦先意識到陳晚聲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着滴水是在警告自己,趕緊把懷裡的腦袋一扔,跑去了一樓衛生間。
“你幹嘛!滾出去!老娘還沒洗完!”
“對不起我錯了!”盛亦頂着一腦袋包,抓了一條新的幹毛巾出來,直接打開蓋在了陳閻王的腦袋上,然後低頭找剩下的拖鞋。
因為之前有幾個人出去過,原本擺放整齊的拖鞋都被踢亂了。
陳晚聲看他強迫症似地先把所有人的鞋子都擺整齊了,然後找到了那雙沒有被人穿過的新拖鞋,看似恭敬但其實戰戰兢兢地放在他的腳邊,擡頭說:“請換鞋,閻……國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