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盛亦因為自己在鏡頭下那個失落委屈的小表情得到了陳晚聲誠意十足的補償。
甚至還有些禁忌的角色扮演。
“小東西,很會裝,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胡說,我才沒有喜歡你。”小貓被大型犬死死壓在床上審問,并艱難伸出爪子往前爬。
“不承認是吧?”
嘶啞壓抑的喘息在耳邊起伏,無論企圖逃走多少次都會被立刻拽回身下。
他聽見陳晚聲那低沉性感的聲音惡狠狠地在自己耳邊警告:“是不是剛才沒有喂飽你?”
從來沒有被在床上兇過的小貓被汗濡濕的肩膀狠狠抖了一下,更加興奮。
最後盛亦隻得在家庭暴力之下奄奄一息地承認,對一位像陳晚聲這樣名氣、财富、地位、樣貌、性格五類都拔尖的男人動心是他們小貓咪的天性。
但歸根究底,還是獵人慣會下套,在對他的個人情況十分了解的情況下,處處留下陷阱,讓他在被陳晚聲刻意散播的溫柔中迅速淪陷。
“我去洗澡了。”
幫盛亦清洗完,抱着人放到床邊,讓人趴着,自己幫吹幹那柔軟的發絲,才輪到他自己去清理。
倆人做完之後都不想讓其他人進來收拾,想要延長這種與喜歡的人靈肉結合後暧昧的溫存時間,不想被其他人破壞和打擾。
“那我想玩遊戲。”
盛亦很累,但是精神尚可,陳晚聲的電腦上原本什麼娛樂項目都沒有,現在被他拿去下載了一些經典單機遊戲。
基本上倆人有空在家的時候不是□□就是做訓練,也就是這種時候他才能趴在床上拿出電腦來玩一會兒,待會兒陳晚聲出來了又要喊他睡覺了。
浴室中傳來沙沙的流水聲,透過半透明的玻璃門能看到裡面高大的男人手臂揚起,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搓弄頭發,側過身軀,刻意展露寬闊後背的模糊陰影——偏偏就是沒把人勾引來。
陳晚聲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挺幼稚好笑的。
關了花灑,陳晚聲套着寬松舒适的居家服出來,看見盛亦趴在床上,用手指飛快地向上滑動着觸摸闆,眼神認真,視線上下來回翻飛,像是在趕什麼死線。
“這都幾點了,還在看劇本?”陳晚聲坐在他身邊,伸手捏住了筆記本的屏幕,向自己的方向轉了過來,“工作熱情再高也要有限度——”
打開的word文檔裡模糊撞進陳晚聲眼裡的詞彙迅速組成了邏輯通順的句子,并且跟記憶裡的相重合——
那是曲恺交給他的稿件。
但是不特意去翻文檔,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
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想過去藏,他甚至覺得,可能是盛亦已經忘了要審問自己曾經可能還跟蹤過他的事,所以也沒有主動交代——為了自己神秘而完美的男友形象。
盛亦趴在床上,擡頭用那雙圓睜的、漆黑的貓貓眼定定地望着陳晚聲,那雙真摯的眼睛時常會讓被直視的人無法當着他的面撒謊。
“你的郵箱彈出消息,我不小心就點開了……你花錢找恺哥寫我們的同人文啊?”盛亦的眼中充滿了不理解的光芒,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男人是個冤大頭,“我上次瞄到你給他轉了好大一筆錢,不會就是這個稿費吧?”
陳晚聲:……
就不該對這家夥的腦回路有所期待。
“你知不知道網上有多少免費的可以看啊?你都沒看完,就要私人訂制,還找職業編劇……”
真心疼啊,如果是正常的公司業務也就罷了,現在男主角就在這裡,他們之間什麼都做了,陳老師竟然還花錢請人編故事給自己看?
“看了十頁都沒有一點黃色,看得我着急死了。”
陳晚聲:……
難怪剛才見他翻頁那麼快,原來是在他們還沒相識的那三年故事線裡找刺激。
盛亦一腦袋砸在床上,下巴墊在柔軟起伏的被褥上,擡眼望着嘴角挂着溫和微笑的英俊男人,主動拉住他撐在自己耳側的手,皮膚溫熱幹燥,關節粗大,骨感分明,性感得隻是輕輕拉住它,都能讓盛亦想起它在自己體内肆虐的酥麻。
但是,要節制。
他重重幹咽了一下:“陳老師,現在這種純苦情虐心不帶一點動作戲的同人文很沒有市場的,原來你這麼喜歡純愛啊?”
“怎麼?”陳晚聲嗓音帶上些蠱惑與危險,低頭看着他,眼中蘊藏着溫柔的一灘死水,“我對你難道還不夠用心嗎?”
盛亦敏感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縮了縮肩膀,放開抓住的那隻手,往後挪了下:“怎麼了嘛?看文而已,不要代入自己嘛……畢竟咱們是走腎開始的,我這麼想也很合理吧……”
“是很合理,所以我決定花重金請人專門給我們寫一些有市場的内容。”
盛亦感覺現在低頭逼近自己的那張臉有種詭異的驚悚感,陳晚聲噴薄在他臉側的呼吸令他頭皮發麻。
“再讓你給我一個、一個、一個地實踐……”
盛亦的心髒狠狠一顫,繼而緊張起來,根本不敢表現出自己很期待的樣子。
隔天一早,曲恺習慣性早起,打開電腦檢查自己的郵箱。
他昨晚剛按照陳晚聲補充的回憶添加了一些細節發回去,今早就收到了老闆的回複郵件,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内容有什麼問題,着急點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