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刷了一晚上聊天記錄沒有睡着。
雖然他跟‘王姐’已經是兩年多的好友了,但私下聊天的機會也隻夠他慢慢看個兩個小時的。
他看着那些以‘王姐’的身份和語氣語重心長關心自己的話語,更多的是盯着上面顯示的時間,想着自己當時是在做什麼,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感恩身邊會有一個如此充滿善意的人。
好好好,陳晚聲老師,你不愧是個演員。
甚至在他們錄節目,能拿到手機的那半天也不放過,當着我的面,就在我面前,演我。
陳晚聲是被耳邊手機不停的震動聲吵醒的,這是Kin給他打的第十個電話,人已經在殺來的路上了。
他睜開眼睛,稍微适應了一下室内的光線,一睜眼,環視四周環境,發現自己在酒店裡,心裡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等他意識到自己胳膊上還枕着一個腦袋的時候,那種莫名的心慌感瞬間湧上心頭。
好在他轉過頭去,看見的是自己家貓熟悉又可愛的臉蛋兒……要是眼神沒那麼兇悍就更好了。
“一睜眼就能看見你的感覺真好。"陳晚聲湊過腦袋去想親他。
“你剛才在懷疑自己喝醉了跟别人一夜情了吧。”小貓眯着眼睛,冷哼一聲。
“别胡說,怎麼可能。哪怕醉死過去我也知道自己隻能跟你躺在一張床上。”
“哼哼。”盛亦又笑了兩聲。
那兩聲讓陳晚聲挺心驚的,畢竟盛亦很少用這樣的眼神跟語氣對待自己:“怎麼了?是不是我昨晚喝多了弄疼你了。”
“陳老師,腦子裡除了廢料就是廢料呀。”
陳晚聲真的被他這兩下弄得雲裡霧裡,但是能肯定的是自己昨晚肯定有哪裡做得不合适了。
“快起來吧,Kin哥快把我電話打爆了。”
現在都快十一點了,Kin找陳晚聲找不到,肯定跑去找盛亦,結果那個小家夥非說不肯打擾陳晚聲睡覺。雖然說事情沒有能急死人的,但總把自己卡在時間的夾縫中生存也挺難受的。
陳晚聲一直是個自我管理能力非常強的工作狂,以前雖然他也很不耐煩起床,早起必有起床氣,但從來都沒有耽誤過一次工作,打從跟這隻貓在一起,反正是飽暖思□□起來了,别的不說,這個床比以前難起的不是一點半點,他還不好說什麼……
有對象跟沒對象能一樣嗎?
“你可真是藍顔禍水。”
“我要向陳老師告狀了,再見。”盛亦聽完後禮貌挂斷了電話。
緊跟着Kin又去騷擾正經老闆了。
陳晚聲是被他們打電話的聲音吵到了,意識才慢慢清醒了一點,睜眼後先被陰陽了一通,才起身去洗漱。
刷牙照鏡子的時候猛地怔住——
這滿脖子的小草莓……
應該不是生氣了才啃的吧。
“興哥來接我了,我要先走了。”盛亦比他先一步套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準備待會兒去車上再換新的。
“早餐也不吃嗎?”陳晚聲真的覺得他今天的樣子怪怪的,都不會耍寶賣乖撒嬌了,都把自己親成這德行了,總得有點兒解釋吧。
“我已經中途起來吃完了,我叫了客房服務,待會兒酒店應該會送午餐上來,你先吃一點再上路,或者讓Kin哥買點東西在車上備着讓你先吃點兒……”他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才發現自己很少會這樣叨叨不絕地囑咐這些小事的,這些Kin哥駕輕就熟,再忙也不可能讓陳晚聲餓肚子。
他就是忍不住,想對身後那個人更好一些,給他能力範圍内能給的全部……否則陳晚聲太虧了。
套間房門在自己面前咔哒一聲關上,陳晚聲看着那扇緊閉的門,心細如他,也一時分不清楚盛亦到底是心情好還是不好,到底是生氣自己半夜把他喊過來,還是真的有事要忙所以走得這麼快,連多兩句俏皮話都不跟自己說……實在是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很快就有人把豐盛的午餐送了上來。
隻不過送餐來的人是催命的助理。
“你真是……多久沒這麼任性了。”Kin見老闆吃飯也愁眉不展的樣子,問,“怎麼了,吵架了?”
“……應該沒有吧。”這回陳晚聲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他也要馬上準備出發,Kin在房間裡搜索屬于他的東西,以防待會兒忘了帶走。
“這個手機型号很舊了,要不換一個吧,正好有品牌方想送手機給你用。”Kin從枕頭底下翻出來那個王姐專用機,遞給他,“你到底用這個手機幹什麼?以前沒事就看你拿出來用,也不打電話。”
陳晚聲覺得奇怪,這個手機怎麼會在自己的枕頭下面?不應該待在褲子口袋裡?
他接過來一看,猛地睜大眼睛從餐桌邊站了起來——上面竟然顯示自己有未讀消息!
Kin被他吓了一跳:“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又有你跟你弟搶男人的黑色八卦!”
陳晚聲懶得理他,趕緊點進去一看,差點兒被溢出屏幕的大片文字沖得眼暈,放眼望去全是大字輩,什麼大笨蛋大傻子大聰明,夾雜着淩亂不堪的問号和感歎号,滿屏質問和控訴,問自己為什麼要假扮一個不存在的人來接近他長達三年。
消息發送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