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它睡覺吧。”傅予哄着舒意安将小貓放回窩裡,自己去兌了羊奶粉和貓糧放到彩虹的飯碗裡。
舒意安還蹲在地上,看着傅予忽然開口:“傅哥。”
“嗯?”
“元文兒他要回老家了,以後工作室就剩我了。”舒意安的語氣有些傷心。
怪不得劉元文今天會說那些話,傅予想。舒意安平常都很開朗,傅予似乎沒有見過對方傷心的模樣,酒精會将情緒放大,這也是傅予不喝酒的原因。
“你一個人也能做得很好。”傅予試着安慰他。
“我隻是會想他,沒有想過分開的這天這麼快就來了。”舒意安說。
“人總是要經曆這一天的。”
“那你也會離開嗎?”
傅予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自己應該會長時間呆在江城,于是說:“不會。”
“哦,”舒意安像是松了口氣,“不喜歡分開的過程,一點都不浪漫,是不是?”
“是。”傅予說。
“有點困了。”舒意安眨了眨眼睛。
“睡覺去吧。”傅予看着舒意安躺上床,幫對方掖好了被子,也在床頭櫃上放了杯水。
輕輕地關好卧室的門,又撸了幾下彩虹才回去。
舒意安這一覺睡得很好,久違地夢到了寶石,夢到自己堅持不懈地逗着對方,對方一臉傲嬌的表情默默享受着,等自己再伸手想要抱住它的時候,對方卻又敏捷地跑開了。
柔軟的觸感似乎就在手邊,舒意安一摸摸到了自己帶着絨毛的被子,清醒過來,這次醉得沒那麼狠,至少還記得發生了些什麼。一時慶幸自己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想起來仍然覺得有些丢臉。
覺得今天實在有些疲憊,拿起手機給羅曉織發了條消息:曉織姐,花給我留着哦,我明天來拿。在後面附了個感謝的表情。
把床邊準備好的水喝光了還是覺得渴,又去接了一杯。剛喝完放下杯子發現沙發旁邊有灘液體,一看彩虹,正歡天喜地地抓着覆蓋在椅子上的布。
舒意安拿着拖把把家裡都拖了一遍,心中暗暗決定這幾天一定要把小貓教會自己上廁所。
用手機給彩虹照了張照片發給傅予,并配上文字:傅哥,早上好啊。
傅予并沒立即回複,周一了,應該正忙着,舒意安想。
自己做了個三明治,邊吃邊刷手機,看到以前喜歡的電影竟然要重映了,截了個圖發了個朋友圈。
傅予這個時候剛好回複了消息,他點開。
傅予:早上好,吃早飯了嗎?
舒意安給對方發送的圖片就是彩虹正在吃飯的樣子,所以對方應該不是在問貓。
舒意安:剛吃完。忙嗎?
傅予:還好,現在閑着。
舒意安将剛剛截的圖發給對方。
舒意安:你看過這個嗎?”
傅予顯然沒有看過,發了個問号過來:新出來的電影嗎?
舒意安:不是!重映的!你想看嗎?
傅予:可以。不過最近可能比較忙。
舒意安:沒事兒,還早呢,立夏那天才上映。
傅予:好,那你好好休息。
舒意安發了個OK的表情就把手機放下了。剛把手機放下沒多久,急促地電話聲響起來,舒意安劃了接通。
“喂,盧老闆,怎麼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上次法國那個客戶在問他要的那幅畫你什麼時候寄過去?”盧瑞說。
盧瑞是舒意安經常合作的畫廊的老闆。盧瑞隻比他大了五歲,卻自己經營起了一家畫廊,還辦得有聲有色的,舒意安很是佩服他。
“哦哦,那個啊,好了,就這兩天就能給他寄過去。”舒意安估摸着那幅畫應該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那行,可别忘了啊。”盧瑞囑咐道。
“放心。”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後挂了電話。
趁着今天天氣好,自己又空閑着,舒意安在衛生間接了盆熱水,準備把彩虹好好得擦一下。
他伸手拎着小家夥,也不管對方如何掙紮,用帕子仔仔細細擦了兩遍,又用吹風機烘了幾分鐘,等确認好小貓身上完全是幹的了之後才松手讓對方逃走。
自己在洗臉池邊順便沖了把自己的臉,水的溫度正合适,并不覺得冷。湊近對着鏡子擦幹自已的臉。
“原來真的是淺棕色的啊。”舒意安感歎道,之前看鏡子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眼珠是深棕色的,現在在光下看才看清。
他又想起了傅予畫的那幅畫,怎麼也想象不出來自己金色瞳孔是什麼樣子,不過應該還挺酷的,覺得自己改天可以去買個美瞳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