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安早已經套上了恭敬的皮子，笑道：“老師，中午好啊。”
“哎！都沒吃飯吧？可趕上了，等我做完飯一起吃。”李佳玉徑直走向廚房。
“老師，我幫你。”舒意安跟在身後和傅予進行眼神交流。
傅予也沒想到李佳玉會現在來，按以往的規律來看，一般是隔個兩三周才會來一次，而且來之前會提前給傅予發消息，今天倒是突然得很。傅予無奈地聳了聳肩。
舒意安做了個哭相。
三個人在廚房各自領了任務開始行動。
“老師，這幾天忙嗎？”傅予邊洗土豆邊問。
李佳玉：“不忙，今天就我一個人在家，我想着反正沒事，來給你做頓飯。”
“那要是傅哥不在家，老師不是白跑一趟了？”舒意安問道。
李佳玉笑着，感慨道：“我猜小傅啊，多半在家。他就算出門也沒多久也就回來了。”
舒意安“哦”了聲，恍然大悟的樣子。
“哎？小舒你什麼時候來的？”李佳玉問，“我還是第一次碰到他把朋友帶家裡來呢。”
舒意安手上和着面：“上午來的，我這幾天有些忙，讓傅哥幫忙照顧一下貓。”
李佳玉看了看他，調侃道：“還以為你昨天在這兒留宿的呢。”
舒意安疑惑了聲，不太明白李佳玉為什麼這樣說。他轉頭向傅予求解。
傅予用濕了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舒意安仍然不明所以，從上面玻璃櫃門的投影中看到自己亂遭遭的頭發。
...
剛剛起來還沒來得及去衛生間整理，舒意安抿了抿嘴，心中怒吼，他在老師面前的好形象！！！沒忍住用手抹了抹，又忘記了自己手上有面粉，反應過來時有些哭笑不得，滑稽得很。
李佳玉看着好笑，自己騰不出手，連忙吩咐手上最幹淨的傅予：“快給他擦一下，别進眼睛了。”
傅予擦幹了自己的手，取了了張幹淨的帕子過來，細細地将舒意安頭上的面粉擦掉，然後幫着舒意安整理他的翹起的頭發。
有幾縷十分頑固，傅予沾了點水從上到下順了好幾遍才好，這動作好像是傅予在摸舒意安的頭，像摸彩虹的頭一樣。
舒意安走了神，意識跟着傅予的手一上一下，一上又一下，都沒聽到李佳玉在叫他。
傅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啊？”舒意安不明所以。
“面和好了嗎？”李佳玉問。
舒意安搓了兩下手上的面團：“差不多了。”
李佳玉點點頭：“那行，這兒位置窄，你們兩個把面皮擀好後去外面包餃子吧。”
“好。”
在餐桌上騰了位置出來，舒意安和傅予挨着坐。
“你剛剛都不告訴我頭發是亂的，害我在老師面前丢臉了。”舒意安癟嘴。
傅予一本正經解釋道：“我也沒注意到，沒關系的，還是好看的，遠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頭發是亂的。”
舒意安眯了眯眼，直勾勾望着傅予，拖着嗓子道：“是—嗎—”
傅予點點頭。
“老師好像很了解你。”舒意安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
“老師對自己的學生都很關心。”
舒意安不置可否。
“你周末不去學校的話一般做什麼？”
“有時候碰到喜歡的電影會去影院看，沒什麼喜歡的就在家裡看。”
舒意安若有所思：“還有呢？”
“嗯...健身房。”
“還有嗎？”
“有時候老師會介紹一些額外的工作給我。”
“不出去旅遊嗎？”舒意安還挺喜歡到處走走看看。
傅予搖搖頭，想來，他很少出去旅遊，一是他出去旅遊的次數不多且每次體驗都不怎麼愉快，二是嫌麻煩。
“這樣啊。”舒意安說，“那你得習慣習慣了，我喜歡旅遊哦。”
傅予：“我試試。”
他們包的這些餃子吃了一點，剩下的都是留着給傅予慢慢吃的。
吃完飯後李佳玉又監督傅予和舒意安把家裡打掃幹淨了才走。
“哎。”舒意安幫着收拾櫃子的時候，從抽屜裡翻到一張證件照，“這是你高中時候拍的嗎？”
傅予接過，看了一眼：“嗯。”
舒意安又從傅予手裡拿過來，舉起和現在的傅予進行對比，贊歎道：“嘶，傅哥，越長越帥了。”
照片上那張臉青澀而冷漠，能從眼裡看出些茫然和抗拒。現在這張臉嘛...舒意安和傅予對視上，臉上褪了青澀，多了穩重，眼裡的情緒也不再那麼容易看得出了。
傅予疑惑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舒意安将照片放好，問道：“你以前的照片呢，拿出來我看看。”
傅予搖了搖頭。
舒意安：“我都給你看過我的了，你怎麼這麼小氣。”
“不是。”傅予解釋道，“我沒怎麼照過。”傅宣和文珠總是很忙，而且他們也不喜歡照相，他們一家的合照屈指可數。
“個人照？”
傅予搖搖頭。
“那畢業照呢？”
這個倒有，傅予在下面那格抽屜裡拿出來五張很大的照片。
“這是小學的，初中的，高中的，本科和碩士的。”傅予一一指給他看。
舒意安一路看過來，很是興奮，在那麼多人裡面，他總能一下找到傅予。這個人明明有很大的變化，但又覺得沒什麼變化。
“這是明秋姐？”舒意安在高中那欄指着個短頭發的女生說，隻是覺得有些眼熟，要不是下面有名字提示，他完全不敢确定。
“是。”
舒意安眼神劃過去，突然看到一個名字頓住了，高菲？聽明秋提到過的，似乎和傅予有些過往。名字就在明秋旁邊，他往上找到人，是一個紮着馬尾的女孩，嘴角抿着，看着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高菲？”舒意安喃喃道。
“嗯？”傅予沒聽清。
舒意安指着這個女生問：“之前聽明秋姐說過這個名字，你和她熟嗎？”
“不怎麼熟。”
“哦哦。”舒意安将照片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