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寂旻靠得他極近,餘罪腦子裡轟轟作響,做不出任何反應。
然後下一瞬間,餘罪意識到什麼,他竟然面對這個人的臉,發呆了。
餘罪一拳揮了出去,暴躁大喝:“離我遠點!”
餘寂旻被餘罪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反應過來後,他嗤笑了一聲,道:“這不是我的台詞嗎?”
末了,餘寂旻擦了擦嘴角浸出的血液,道:“既然我們達成一緻,以後,你就不要再去探究我了。不然我真的不介意把你這個跟屁蟲那雙美麗的眼睛挖出來。”
餘寂旻說完話,就擡腳走上了扶梯。
餘罪在後面大喊:“你想都不要想!隻要你還活着!我就會跟你一輩子!”
餘寂旻腳下的步伐一顫,然後速度極快地上了樓。
餘罪喊完這句話後才意識到這句話多麼有歧義,他精緻的臉瞬間爆紅。
餘罪狠狠捶了一下身側的輪椅把手,草,他方才說的什麼話!
怎麼那麼像舔狗!
餘罪安慰自己,他隻是想和餘寂旻成為正常的家人,沒有其他想法!
沒有其他想法!
絕對沒有!
小時候那個溫柔的小叔叔去哪了,為什麼現如今這麼抵抗他的靠近?
他們不是親人嗎!
餘罪越想越暴躁,他一把揮落餐桌的東西,餐廳裡劈裡啪啦得響了起來。
管家兼助理甄槐從一樓裡房間走出來,又匆匆回去了。
餘罪看到甄槐卻叫住了他,他問甄槐:“你說我真的那麼讨人厭嗎?”
甄槐斟酌着開口:“少爺,可能是先生隻是比較怕生而已。”
餘罪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怕生?”
甄槐道:“就是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來往,或許少爺和先生熟起來就好了!”
餘罪摸了摸下巴,問:“那要怎麼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啊?”
甄槐看了看地上的狼藉,猜測到了之前少爺可能在和先生一起吃飯,便回道:“比如像今天這樣,在一起吃吃飯,逛逛街什麼的。”
甄槐說完,立刻閉上了嘴。
餘罪最不喜歡出門了,他竟然提了逛街!要死!
沒想到餘罪這次沒有暴起,他一副沉入思考的模樣,然後拍了拍甄槐的手臂道:“你說得對!”
餘罪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以前隻是一直跟在餘寂旻身後,想讓他回頭看他一眼。
他一直在期待餘寂旻對他做出回應,他怎麼就沒想到主動出擊呢!
餘罪完全忘了自己和餘寂旻又一次不歡而散的的事情,他上了樓,向着餘寂旻的房間走去。
餘罪敲了敲餘寂旻房間的門,這白色的門和别墅其他花裡胡哨的裝潢格格不入,餘罪心裡吐槽了一句“寡淡”,然後向裡面喊話道:“餘寂旻!餘寂旻!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
語氣頗為理直氣壯,但裡面卻沒有任何反應。
餘罪見房門沒有關,然後就直接推開了門,剛推開門,餘罪的眼睛和大腦就被大片大片的白給刺|激到了。
餘寂旻的房間竟然除了白色,沒有任何其他顔色!
和冬天裡的雪原一般,帶着綿延不盡的壓抑。
餘罪差點被這白色閃瞎了眼,他伸長脖子向房間内看了看,房間内空空如也,沒有餘寂旻的身影。
餘罪推動輪椅向裡面走去,心裡有些失望。
他第一次的主動,竟然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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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寂旻上樓後去偏房裡翻了翻,想找到自己上輩子做的發條,他該給那些孩子們換發條了,現在的發條有些老舊,有些玩|偶已經出現了卡頓、阻塞,混亂的現象。
餘寂旻翻了翻,隻找到了一張樣圖,原來上輩子這個時間點他隻畫了圖,還沒有開始做。
餘寂旻帶着那份設計圖回了房間,他走到門口,發現房門開着。
這是有人來過他的房間了?
餘寂旻推門進去,然後順手反鎖了門,轉過身時,便和一臉氣憤的餘罪對上了視線。
餘罪看到餘寂旻進來,半點沒有闖入别人房間的心虛感。
都是親人!進個房間怎麼了?
他先發制人地開口:“你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
餘寂旻倘若無人地将設計圖放在桌子上,剛轉身就然後被餘罪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逗笑了。
他上前,一把抓住餘罪的雙手,然後将餘罪一把抱起來,扔到了那張雪白的床上。
餘寂旻附上餘罪的身,将餘罪的雙手桎梏住,舉過頭頂,咬牙在餘罪的耳邊道:“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餘罪被餘寂旻這副樣子吓到了,他底氣不足地道:“餘寂旻!你先放開我!”
餘寂旻騰出一隻手,然後掐住了餘罪的下巴,笑得溫柔。
“怎麼又不叫叔叔了?”
餘罪下身使不上力,隻能不停地搖動上身,試圖擺脫餘寂旻的控制。
在劇烈的大動作下,餘罪一擡頭,然後就與餘寂旻的唇碰在了一起。
輕輕的,淡淡的,像雲一樣。
兩人同時睜大了雙眼,都看到了對方瞳孔裡震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