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那白衣妖修居然還無半點要離去的意思。
賀卿宣眉目微沉,或許這妖修便是看破這陣法越是動用魔氣受到的限制越強,以及被封印在此處的應寒衣能攻擊的範圍實在有限,這種有限全因為那發出陣陣金光的陣法。
那妖修手中不知何時又重新多出一柄折扇,他含笑用折扇敲着手心,意态風流,“帝尊大人,長臨仙尊這封印可不簡單,您又何必自尋苦吃。”
【前輩,他在嘲諷你打不到他。】賀卿宣用道侶間特殊的傳音渠道與人道。
【哦,本尊的确打不到,誰讓本尊被封印了,看來你隻有等死了。】
傳音很快回來,賀卿宣着實愣了一下。
一代魔帝的傲氣都不要了嗎?
【前輩這是已經做好為我殉情的準備了?】
【沒事,本尊剛好活夠了,左右在這無底深淵也是苟延殘喘。】
賀卿宣看着那一道亮過一道的金光,以及那些僥幸活下來再次向他這邊撲來的鬼怪有些無奈。
這魔頭是在逼他解開封印,不然兩人一起死!
隻要賀卿宣敢耗,絕對能等到這魔頭動真格的時候,但這勢必讓兩人關系更僵。
連一瞬的猶豫也無,賀卿宣再次回複。
【我的确不會解這封印,不過比起解開有個方法倒是更加快捷。】
【說來聽聽。】
一個已經跑到賀卿宣面前的魂體在伸出利爪割破他脖子前,被一縷魔氣燃燒。
賀卿宣面不改色地對着那魂體痛苦扭曲的臉道:
【破壞。】
【掩護我。】
随着封印的金光愈加濃郁,罡風不斷,應寒衣每每能及時攔下的妖魔鬼怪不再那麼及時,被吓傻的少年人跟終于反應過來般,在場内瘋狂亂跑,躲避厲鬼的攻擊,期間摔倒了兩次,身上受了大大小小十餘處傷口,流出的血液甚至灑了不少在陣法上。
一邊跑血還一邊流,可真是狼狽。
白衣妖修雲淡風輕地看着這一抹,很快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看似是少年被追得狼狽,可似乎每一次奔跑的方向都在受他引導,就連那灑地上的血位置都有些……過于剛剛好了!
白衣妖修如夢初醒,驟然後撤,然而還是晚了。
“撲哧”一聲,五指活生生刺穿了白衣妖修的胸膛。
被刺穿胸膛的白衣妖修看着那一身黑衣,眉梢間隐隐殘留一分煞氣的人,眼中還是有着難以隐藏的不可置信。
應寒衣嫌惡地将人從手上丢下,離開五指,白衣妖修胸膛鮮血瘋狂外湧。
應寒衣身上黑衣在他脫離封印時就已經自行修複,就連身上被罡風刮出的傷痕也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蕭疏冷寒的男人垂下的手正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血,還不等血留盡,他如同突然想到了什麼,用另一隻手給賀卿宣丢了一瓶鑲金玉瓶。
賀卿宣打開聞了一下,是極品療傷丹藥。
一朝脫困,這位身上的天材地寶們也是可以盡情用了。
賀卿宣很快合上瓶子,淡聲道:“原來隻是身外化.身,難怪你對直接攻擊他沒什麼興趣。”
應寒衣一雙漆黑眼眸一閃,慢步靠近,“你又怎知不是本尊想借你之手脫困呢?”
對此賀卿宣當然知道,不過他的臉上仍然帶着笑,那笑還有那麼幾絲漫不經心,“那帝尊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想借你救這個身體的宗門?”
“宣儀宮滅就滅了,有什麼好救的。”
“有一種東西名為因果,他來此為救宗門,我若不幫忙,便會欠下因果,我實力低微,而帝尊與我乃命運共同體,所以就得勞煩帝尊了。”
“本尊不幫呢?”
“那殉情了解一下。”
應寒衣眉梢微壓,身上就已經透出一股殺伐之氣,“威脅本尊。”
賀卿宣嘴角弧度微微向上,似是在笑,然而那雙藍綠異瞳中卻無半點笑意,“的确是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