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奪舍之人,又怎會如此輕易躲過你的探查?”應寒衣簡單抛出疑問,“可如若不是奪舍之人,他又如何來這麼多手段與見識?”
應寒衣看似在問白屠,卻又根本不在意白屠的答案。
妖王白屠難得有些惶惶不安,幾千年不見他好像更加看不懂這人了。
“如今形勢如何?”
“從帝尊離開無底深淵後,妖皇震怒,親自走了一趟魔宮,而如今魔宮的當事人乃是問道魔尊子書望,不知兩人談了什麼,疑似不歡而散,數千年已過,仙道勢微,妖皇、冥帝、魔尊将玄天九州界其餘地界瓜分,其中妖皇最為勢大,據聞其本身修為已突破渡劫期,隻差一線,便可飛升。”
“不過這一線也的确難倒無數人。”應寒衣手指拂過花瓶中的玉蘭花。
“正是如此,妖皇才對太上兩儀卷勢在必得,帝尊這個時間沖破封印,又拿走了宣儀宮的殘卷,無異于宣戰。”
“宣戰?”應寒衣手指微微施力,那朵雪白的玉蘭花就沾染上魔氣,化作通體漆黑的模樣,随後猛然消散。
白屠将頭低得更低了一點,“屬下失言。”
“你覺得本尊為何會來找你?”
此話問得白屠眼睫都顫了顫,“屬下不知。”
“本座因何沖破封印,又為何要救下宣儀宮,帶走全靈之體,你覺得妖皇會好奇嗎?”
好奇是必然的,而好奇之後便是調查。
“帝尊的意思是……”
“本尊行事随心所欲,全靈之體也隻是全靈之體。”
此話看似沒說什麼,白屠卻是瞬間明白了其中道理,滅虛帝尊帶賀卿宣走能是随性所為,想要利用,也能是看上美貌,但絕不能是其他原因。
“屬下明白。”
應寒衣冷淡地看向水鏡,讓白屠看賀卿宣是不是奪舍,了解形勢,隻不過是他來此的一個原因,真正的目的還是引蛇出洞。
水鏡中,在賀卿宣點出白屠的身份後,白屠就裝不下去了,他想要擡手摸向那凝聚了無數符文的脖子,還沒有碰到就如同感應到什麼,對着遠處道:“青丘之主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看在下笑話。”
遠方石牆處一襲白衣的妖修顯露出身形,溫雅清俊,“白城主這說得哪裡話,小生隻是不願讓白城主窘迫,怎就成了那看人笑話之徒。”
脖子還被人擒着,白屠卻沒表現出多少在意的模樣,“不過是我小瞧了這全靈之體,還不至于見不得人。”
“白城主高興就好,不過這全靈之體是小生奉妖皇之命來擒,耽誤不得。”
賀卿宣在那白衣妖修出現後,唇邊的笑容就收斂幹淨。
此時他還弄不懂情況,也算是白活了。
很顯然白衣妖修能這麼快找到他們,是一直都墜在他們身後,而應寒衣深知這一點,才故意來到蘆城。
被當做誘餌的賀卿宣思考着要不要醞釀一點害怕的情緒,畢竟他面對的可是兩個化神期妖王,可他這一手抓着人脖子裝害怕多少有點不太合适。
短暫沉默之後,賀卿宣手中符文更加繁複,死死扣在白屠脖子上,“再靠近殺了他。”
白衣妖修輕輕笑了一聲,“全靈之體,可莫要被白城主給哄騙了,你覺得以你的實力真的能夠牽制他。”
白衣妖修口中說得輕松,卻轉瞬間來到賀卿宣不足一米的距離,其手馬上就要搭上賀卿宣的肩膀。
賀卿宣眼眸微亮,随後驚喜地道:“帝尊?你怎麼來了?”
白衣妖修并沒有去管賀卿宣的話,手上動作加快。
下一瞬,五指成爪的手被魔氣削斷,身後盡是寒涼氣息。
白衣妖修竟是直接被那股寒氣跟直接凍住了。
“妖修,你的手伸的有點長了。”
白衣妖修回頭,嘴角微揚,溫和謙遜,“帝尊大人,是小生失禮了。”
應寒衣的突然出現直接将局面逆轉,白衣妖修有那麼些後悔出手,不過全靈之體就在面前他又不得不動手,哪怕所謂落單是這位大能有意為之。
被賀卿宣擒住的白屠在應寒衣目光掃過他時,直接表态,“我本體還在閉關,這隻是我不成器的身外化.身,隻是想逗逗全靈之體而已,帝尊您請無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