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丁銜笛早來,對琉光的格局了解更多,入天極道院前也聽師尊提起琉光各地隐隐有魔族複蘇的消息,“魔族?”
丁銜笛沒留過這麼長的頭發,雖然偶爾會和朋友們穿幾次漢服拍拍照,也不是受傷狀态。
原主和整個師門都窮得藥都買不起,書中對這位襯托明菁魅力大得能傾倒同性的配角着墨不多。
丁銜笛完全是通過天極令任務堂的記錄,得出對方是靠一些打雜的任務賺取靈石供平日的開銷的。
她把長發撥到身後,也不避諱對面坐着人,不僅扯掉了和發帶一塊布料的銅錢紋腰帶,還扯開了外袍和裡衣。她實在太不見外了,遊扶泠問:“你在做什麼?”
丁銜笛把自己上衣剝了,完全沒和對方客氣:“阿扇,給我上個藥,身上傷很多,疼啊。”
她也不忘給遊扶泠劇透:“是魔族複蘇,但這本小說我沒看完,最後就是修士大戰魔族,明菁是除魔主力,應該就完結了吧。”
遊扶泠穿越好幾年,她的性格原本就比丁銜笛更容易本土化。她到現在還不太适應對方說話的态度,看着丁銜笛背過的身體愣了半天,直到丁銜笛說冷才回神。
出身豪門的丁銜笛身上是不可能有這些傷口的,她這個人從小順風順水,比起遊扶泠從小病到大的習以為常,完全是沒有吃過身體苦的人,遊扶泠問:“你受得了嗎?”
丁銜笛:“什麼?”
遊扶泠:“聽聞你的身體無法聚集靈氣,修為也很低。”
少女的肩背還有幾分沒有徹底長成的青澀,丁銜笛毫不在意,笑着說:“嘲笑我現在不如你了?”
遊扶泠搖頭,卻忘了眼前人背對着她看不見。
跟着她倆後面來的梅池拉走了季町,但煉天宗的大師姐也不是吃素的。
道院内禁止械鬥不代表不能用符咒,點星宗一脈個個都是草包,她直接把梅池定在了原地,奔向遊扶泠的公寓。
路上還遇到了看熱鬧回來的倦元嘉,明菁忙得很,又去練劍了,倦元嘉看季町慌慌張張,也跟了去看熱鬧。
道院的公寓等級是交叉的,人字号公寓的斜對角正好是天字号,梅池在兩條路的岔路口,是個人路過都看得出她身上的符咒,但沒人幫她。
同系的劍修更是覺得這丫頭傻裡傻氣。
劍修就算在外面名聲再不好,也不至于淪落到拼體術的時候,這時候路過愛答不理多少帶着些私人恩怨。
天色漸晚,這個時辰一般是梅池去飯堂的時候,她餓得肚子發出巨響,恰好一群丹修系的下學,幾個穿着青綠色修袍的女修走過。
丹修在道院中不像劍修惹事概率高。
他們的山頭爆炸的頻率很高,不是丹爐炸了就是煉出來的丹藥炸了,三天一小炸五天一大炸,不少人都無痛卷發。
梅池被定住了也很樂觀,瞪這個瞪那個,又羨慕有人從飯堂打包了好吃的,平時呆滞的雙眼過分靈動,眼珠子都要從眼睛裡掉出來了。
“祖師姐,你看她,真好笑。”
“你看天極令了?今日劍修系好像發生了大事。”
“我那音修的師妹哭天喊地,說她家天才師姐被豬拱了。”
“什麼豬啊,道院又不收妖。”
“這不是點星宗的人嗎?我還以為這個宗門沒人呢,今年是拼了三個人進來了?”
“什麼人,聽說還有不是人的。”
梅池還盯着路過的女修手上油紙包着的豆糕,完全沒再發現自己宗門又成了熱議的中心。
被同伴喊祖師姐的卷發女修的停下腳步,轉過了身,梅池的眼神黏糊糊的,她路過對方的時候解開了梅池身上隻剩下半刻鐘的咒決。
梅池一個趔趄,直愣愣地倒向眼前個子高挑的女修,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丹修師姐扶了她一把,問:“你是新來的?”
天極道院女修公寓混雜,加上各系的道袍無論年齡都是一樣的,有些人又長得着急,很容易分不清誰是真正的師姐。
梅池嗯了一聲,她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豆糕上移開,撒腿就往天字号修真公寓奔去,周圍的丹修有些疑惑:“這丫頭住天字号?不可能吧。”
被喊祖師姐的丹修沒有接話,也往那邊走去。
梅池耽誤了一炷香的時間,原以為季町把她二師姐劈了,沒想到對方居然臨時被人叫走了。
兩個人又碰到了一起。
梅池搶在前面,季町伸手去敲門。
天字号公寓占地面積極大,是依靠天頂采光的洞府,遊扶泠剛穿書住的也是這樣的地方。
她遇見丁銜笛防備降低,也沒有在意室外跑動的聲音。
天字号公寓造價很高,統共沒有幾間。有些人習慣閉關,也有的徹夜不休,還有的和道侶住在一起,門關上更不知道隔壁誰是誰。
季町和梅池在遊扶泠的公寓門檻對峙,修為高的怕惹來執法仙鶴,修為低的一身蠻力,居然也可以分庭抗禮,可惜了無辜路過的某丹修被中傷。
剛才幫助梅池的丹修被梅池一個意外的肘擊撞得趔趄幾步,正好撞開了被季町解除了禁制的門。
哐當一聲,三個人都摔倒在地,裡面裸着肩靠在軟榻上的丁銜笛喲呼一聲,“什麼情況?”
戴着面紗的遊扶泠手搭着丁銜笛的脈,靈力遊走對方經脈,想看看這身體到底有什麼異常狀态,完全沒意識到她發钗淩亂,衣擺被丁銜笛抓得皺巴巴的,這一幕怎麼看怎麼怪異。
季町聲音都帶着哀嚎:“丁銜笛!你這畜生!對我師妹做了什麼!”
梅池扶起被自己連累的丹修,大聲說:“分明是你師妹強上我師姐!”
兩個大嗓門引來了更多的人,遊扶泠門外被擠得水洩不通。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丹修問:“她們是道侶的話雙修不是很正常?”
丁銜笛微微側頭,沖遊扶泠喂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問:“這樣就算雙修?”
是不是太潦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