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銜笛:“不讓?”
“這麼見外?”
遊扶泠:“我們很熟嗎?”
天字号修真公寓室内寬闊,在天極道院弟子眼裡是能随便養靈寵的最好場所。
隻是一個月要給的靈石實在太多,大宗弟子能負擔的都屈指可數。
明菁為人低調,住的是地字号,同樣是世家人的倦元嘉住的也是地字号。
方才遊扶泠給丁銜笛療傷的時候她已玩轉天極令,還摸到了遊扶泠都沒打開過的閑談境。
名字取得文绉绉的,簡單類比和她們上學的學校表白牆沒什麼區别。
九州大陸有了礦氣行之後就出了天極令,冠以天極之稱也有天極道院出過力的緣故。
捏着銅錢紋發帶的少女微微歪頭,“是不太熟。”
遊扶泠背對着丁銜笛,“你知道就好。”
丁銜笛問:“你在生什麼氣?”
她問得突然,剛抿了一口水的遊扶泠輕咳了一聲。
穿着藍白劍修道袍的丁銜笛緩緩踱步而來,她衣衫都沒穿好,腰帶也松松垮垮,方才在一群圍觀的眼裡就像她和遊扶泠迫不及待幹了什麼苟且之事。
目前閑談境内全是煉天宗的門人吵架,都傳到煉天宗本宗了,處理好宗内緊急事務的季町天極令全是電子書信,她又急着趕回來。
始作俑者毫不心虛,更沒有開放天極令的添加權限,笑眯眯地坐到遊扶泠身邊:“我做錯什麼了嗎?”
她手撐着臉,寬大袖口滑下,劍修的道袍不同于道院其他系,裡面還有一層護手,平日裡不聚靈切磋,很容易傷到肢體。
丁銜笛手指上還有傷痕,她自己也很新鮮,一邊摩挲一邊看着身邊的人。
遊扶泠:“我為何要生氣?”
丁銜笛:“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生氣。”
她自顧自倒茶,“反正你就是生氣了。”
“阿扇。”丁銜笛叫得比誰都親密,在遊扶泠看來這樣的笑容和她應付學校的同學沒什麼區别,表面春風拂面,委實虛僞。
遊扶泠:“我從未生氣。”
丁銜笛:“好好好,你未曾……從未生氣。”
她說話也很難調整過來,好在這個世界還有稀奇古怪的設定。
丁銜笛懶得糾正,她确定遊扶泠在生氣,也沒有追問,“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她歎了口氣:“你剛剛不是答應考慮了嗎?”
天極道院各個修真系隻有道袍區分,對弟子的裝飾發型沒有嚴格規定。
有些人的刻闆寫在外表,譬如明菁。
遊扶泠入道院之前就見過她,認為沒什麼好特别留意的。
她從小到大目之所及都是父母挑選好的,即便母親心疼她,也會因為她的身體困住她。
遊扶泠同樣心疼母親,卻也學不會撒嬌,生來擁有很多的她也不會要求什麼别的。
她看向丁銜笛,在對方眼神瞥過來的時候垂眼:“一定要這樣嗎?”
丁銜笛不了解遊扶泠,旁人視為她對手的病弱少女在丁銜笛眼裡并不是一個适合聊天的人。
或許是病了太多年,遊扶泠的性格也很古怪。
丁銜笛目光落在天極令裡關于煉天宗的消息,還有一些對遊扶泠隐晦的猜測。
天生的聚靈之體,又是生而金丹,絕佳的修煉天賦。
若她不是煉天宗的人,恐怕早就被人當成爐鼎了。
丁銜笛剛穿書,和遊扶泠能對上已經不錯了,這種話也不好多問,她換了個問題:“你的宗門給你安排好道侶了?”
九州道門雖在道侶上沒從前嚴苛,締結的道侶契約依然是最低級的。
高級的道侶結印會引來天雷,沒普通的那麼好解除,若非情比金堅,沒人敢挑戰天道的契約。
遊扶泠現在的身份和丁銜笛是肉眼可見的雲泥之别,丁銜笛看她捏着水杯面露難色,以為這就是答案,她選擇道歉:“那對不住了,我剛來太激動,現在道院……”
她扶額歎氣,手指點在天極令上,“恐怕你宗門的長老也知道我這個破落宗門的弟子……觊觎煉天宗的絕世天才了。”
不等遊扶泠說話,丁銜笛又說:“那你當時應該拒絕我的吧?不至于昏過去啊。”
閑談境搜索遊扶泠内容寥寥無幾,改成二師姐倒是能看到不少關聯的。
現在也隻有三宗内這麼分明,三宗之外的大小宗門堪比丁銜笛原世界培訓班招生,不分什麼親傳外門内門。宛如工廠批發,誰有本事提高修為就能拿到獎金。
結合目前九州大陸的修真風氣,宛如剛上大學就考慮就業和存錢買房。
穿書之前才十七歲也不用考慮就業和未來的丁銜笛開始頭痛了。
她不僅是生活困難,還有一個既定的情劫等着她,搞不好被女主捅死了也回不去。
遊扶泠沒想到丁銜笛還能把問題推給自己。
她原本拉滿的好感度降低,又認為此刻不是對丁銜笛全盤托出自己體質的時候,隻是抿了抿唇,“沒有安排。”
遊扶泠穿越到現在都沒搞清自己的定位,在原世界因為情緒激動死的人現在依然有這方面的隐患,她手指拂過瓷杯的裂紋,聲音冷冷:“那我不答應,你真的會和明菁……”
丁銜笛:“不會,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丁銜笛沒談過戀愛,就算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類型,至少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麼。
眼緣這東西玄之又玄,她在這方面一向任性。
“你再考慮考慮,方便的話我和你知根知底,這樣不用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