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銜笛腳步頓住,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疏解欲望和遊扶泠……怎麼也不能放在一起吧。
她看着對方欲言又止,遊扶泠大膽地同她對視,“你不答應?”
電鍍銀掉漆的天極令被遊扶泠用術法解決,也不知道宗門天才二師姐是不是私庫過分充盈,還給窮酸女修頭上戴了個冠。
丁銜笛渾然不覺,她佯裝深思熟慮,幾息過後嗯了一聲:“我能不答應嗎?”
她倒是沒往遊扶泠對她有所企圖上考慮,隻是結合對方傳聞中的體質,反而有幾分憂慮:“我可不是什麼适合做爐鼎的資質,你别到時候被我占了便宜。”
丁銜笛沒有遊扶泠預料的憤怒和被羞辱的不滿意,遊扶泠不由想到從前聽到的傳聞,忍不住問:“你之前是不是有人……”
她的心思很好猜,丁銜笛忽然明白為什麼季町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模樣了。
嘲笑梅池是飯桶的人也是個笨蛋。
“有沒有談戀愛?”
“沒有。”
遊扶泠:“當真?”
丁銜笛嗯了一聲:“騙你做什麼,你和我不是一樣,這方面沒得選?”
遊扶泠心想你比我可以選得多多了。
丁銜笛的天極令不停發出聲音,她拿起一看,全是梅池的催促,這東西擡起自動喚醒,播放出梅池的傳音——
“二師姐你好了沒啊,我都快排到了。”
“剛才有丹修問我要大師姐的鳥毛,問我一百靈石賣不賣,你說我要同意嗎,一百靈石诶!”
“二師姐,你還沒到嗎?前面就剩十二個人了,你是不是和煉天宗那個女的卿卿我我啊?”
“我娘說越是好看的女人越無法把握,你一沒錢二沒修為,也長得不好看,還是踏實一點吧。”
“我覺得阿祖也不錯啊,她雖然瘦弱,好歹是煉丹的,要是你倆成了,我們就是……”
遊扶泠問:“阿祖是誰?”
丁銜笛腦子全是梅池的聲音,心想這小孩未免太聒噪了,她收起天極令,“隕月宗的丹修。”
遊扶泠掃了她一眼,口吻又冷了幾分:“你喜歡她?”
丁銜笛:“你到底是怎麼想我的?”
她哭笑不得:“我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别相信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遊扶泠隻是點了點頭,似乎完全不信,“你的小師妹在等你。”
丁銜笛找到梅池的時候滿腦子還是遊扶泠陰陽怪氣的那句你的小師妹。
道院飯堂随便拉個人都能吊打丁銜笛。
她靈力稀薄,很難看出誰是什麼修為,梅池告訴她看對方挂在身上的天極令,丁銜笛才明白電鍍銀是菜得不能再菜的象征,原來不是手機殼啊!
梅池等丁銜笛途中遇見了祖今夕,兩個人站在一塊聊天,
等丁銜笛過來,祖今夕就站到一邊去了,梅池拉過二師姐,“我讓阿祖幫忙排隊了。”
丁銜笛對祖今夕道了聲謝,拎着一個食盒的丹修颔首,沒站一會兒就走了。
飯堂熙熙攘攘,梅池端着菜盤問大師姐鳥毛的事。
丁銜笛對這隻肥鳥印象深刻,“還是算了,你沒事拔大師姐的毛幹什麼,我們也沒窮到這個地步。”
梅池哦了一聲:“你要是收下季師姐的三萬多靈鈔,我們或許就能天天換新的修袍了。”
她們坐在角落,周圍來往的弟子袖擺飄揚,不像梅池和丁銜笛補丁遍地,顯得滑稽。
丁銜笛搖頭,她不愛吃饅頭,也沒什麼胃口,純粹是陪梅池吃飯的。
她撐着臉看對面狼吞虎咽的女孩,想到遊扶泠的回應:“不用擔心,你師姐我傍上最有錢的了。”
梅池想也不想:“你賣身了?”
丁銜笛被她的話一噎,遊扶泠那句纾解欲望又浮了出來。
她不認為遊扶泠知道什麼,笑着點頭:“賣了。”
梅池饅頭都不吃了,看着頭發明顯整齊許多的丁銜笛,指了指她的發冠:“這個也是遊師姐送你的?”
丁銜笛摸了摸,“是啊。”
她在原世界習慣短發,這樣的長發超出她的适應範疇,每天都覺得麻煩。
比起其他同修同學随時随地可以用的清潔術,丁銜笛背了基礎咒決也無法用靈力,什麼都要親力親為,也難怪劍修系的座師看到她就頭疼。
梅池人小鬼大地歎了口氣:“為什麼啊?”
丁銜笛忍不住問:“你不覺得我和從前比變了很多?”
原著對原主着墨甚少,可以當成襯托女主魅力的工具人,反而因為最後的赴死炸出了一堆純愛粉。
穿書後丁銜笛不想摻和女主的故事線,天極道院的學制注定在主角入院後廢除。
修為低微的原主為愛走火入魔遁入魔道,反而有了無上的靈力。
丁銜笛不想走這條路,如果找不到解決方法那一輩子就是修為低得可憐的炮灰,更沒有考入隐天司的資格,或許隻能找個營生混日子。
這也不是丁銜笛想要的生活。
她想回家。
梅池認真地看了對面的少女一眼,“變了啊,看上去沒那麼邋遢了。”
丁銜笛心想: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她不死心地問:“你不覺得我像變了一個人嗎?”
紮着雙丸子頭發髻的女孩搖頭:“你一直不怎麼像人啊。”
怎麼罵人呢。
丁銜笛歎了口氣,又擔心起小師妹的未來,穿書人也不知道每個書中人的命運。
梅池又把一碗丸子湯往前推了推,“二師姐,你多吃點吧,反正我們到死都修不到元嬰,也不用辟谷了。你就算想像以前的修士那樣修煉,至少也要填飽肚子。”
丁銜笛:“我要像以前的修士那樣修煉?”
梅池點頭,她臉蛋圓圓,眼睛也圓圓,很像丁銜笛母親養的大圓臉美短,隻是小師妹花色更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