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原本坐在外面的大高個此時擋在那裡,讓樹鼠怎麼也看不見。
蘇晴聽着廊道裡輕微的響動,歎了口氣,下午沒動靜了她還以為走了,沒想到還在裡面麼。
把它丢出去吧。
計上心頭,蘇晴沒有關寶箱,而是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大步走了出去。
樹鼠看着離開視線的大高個,傳入耳朵的聲音越來越輕,似乎已經完全離去了。
“吱吱,吱吱!”
天賜良機,都是鼠的!
樹鼠動作輕快,抓着牆壁靈巧落到寶箱内。
堆疊起來的褐色果子占據了寶箱的1/3空間,樹鼠望向邊上,這裡放着不知名的紫色果子、長着鱗片的紅色果子和有斑點的果子。
樹鼠尾巴快速搖擺。
都……都是鼠的!都是鼠的!
“吱吱,吱吱……”
把褐色果子給傻鳥一半,好聞的這幾種鼠自己留着吃,不過傻鳥知道的那個糧倉是不能放了,嘿嘿……
高興地眼睛都眯起來的樹鼠沒有發現牆壁上的陰影越來越大。
直到自己懸空。
“吱吱?”
怎麼回事?
樹鼠試探地伸了伸腳,虛無的感覺加上脖頸被揪的痛感。
後知後覺地樹鼠一點一點轉頭,像是卡頓的機器一般。
眼睛對眼睛。
蘇晴彎彎眼眸。
“吱吱——”
鼠要沒了——
樹鼠撕心裂肺地叫喊起來,它想到了自己舒适溫暖的小窩,想到了被塞的滿滿地糧倉……
早知道就不來了嗚嗚。
看着晶瑩的淚花打濕皮毛,蘇晴啊了一聲。
“這麼靈氣?”
“不準哭,再哭我就——”蘇晴另一隻手在脖頸比劃。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麼說有沒有用,隻是總覺得這小松鼠一樣的動物很靈氣。
“吱吱……”
樹鼠瞪大眼睛,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要咬斷鼠的脖子?
小家夥安靜下來,蘇晴便拎着其走到洞口。
殺了小家夥總覺得心裡怪怪的,畢竟她先掏的人家糧倉。反正她糧食短時間沒那麼缺,不如威脅一下這小家夥不要再靠近山洞,從此事畢吧。
心裡想了想,蘇晴很快說服自己。
為了威脅更加有效,蘇晴順手将砍刀帶了出來。
樹鼠盯着流光的長物件,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感覺相當的不妙!
啊,永别了——鼠的小窩、鼠的糧倉……
永别了——鼠的青春、鼠還未到來的伴侶……
“唉……”蘇晴晃了晃,小家夥低着頭沒有反應,像柔軟的面條一樣在空中左右搖晃。
算了,我說我的吧。
“聽好了小家夥,以後不要靠近——”
也正是這時,一聲悠長的長嚎從遠處傳來。
蘇晴住了嘴,眼神凝重。
我靠,這不還黃昏嗎?
等死地樹鼠聽到這聲,耳朵不由自主地豎起來。
森林裡的強盜?
蘇晴擡手。
嗯?什麼東西抓住了我?
低頭,通體棕黃色的小動物抱着自己的指尖,柔軟的尾巴尖纏繞上手腕。
吱吱,别丢鼠出去,鼠出去被發現了肯定會被咬死的!
輕輕蹭蹭大高個光滑的皮膚,樹鼠努力表達自己的意願。
暫時先和大高個和解!
手腕上的小家夥這時乖巧又柔順,蘇晴順手将其塞到外套口袋裡,便輕手輕腳地躲到木材後。
她搬回來的樹幹此時堆疊靠着一側牆,離洞口又近,算是唯一可以讓她躲避自己同時觀察情況的障礙物。
洞外的狼嚎聲突然停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又是幾聲叫。
樹鼠顫抖地蜷縮起來。
它清晰地聽到外面那家夥說“找到你了”。
完了完了,鼠今天真的要沒了。
狼嚎愈發近了。
蘇晴驚疑不定地看着洞口,不對啊,怎麼感覺直沖我來了?
手緊緊抓着砍刀,蘇晴舔舔幹澀的唇,聽着好像隻有一頭狼。
如果真被發現了,她就必須努力幹掉對方,決不能讓其活着回去引來狼群。
*
夕陽透過晚霞撒下片片金光。
雄壯的狼順着氣味飛快靠近。
蓬松的黑色毛發柔順而飄移,奇異地是,狼臉上額心有一撮銀色的毛,流光溢彩,不似凡物。
狼歡愉地吼叫着,它的孩子不久将要出生。
而它将帶着奪走狼群寶物的真兇屍身,為孩子的誕生祝賀。
向首領表示忠心,融入族群,守衛族群。
一起……恭迎進化——
高處,縮成一團的“雪球”站直身體。
頭頂兩根長長的白色羽毛飄動。
“雪球”中間露出一雙眼睛。
殺氣凜冽地看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