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日子太過遙遠,在冰天雪地裡,大家擠在一起睡覺的時候,就像現在一樣溫暖。
嘎嘎,鳥歎息地搖搖頭,孤獨地流浪生活已經讓它喜歡上了睡覺。
熟悉的故鄉找不到,眼下卻憶起了熟悉的感覺。
一下、兩下……
蘇晴停住了手,手腕上的鳥胸膛一起一伏,眼睛半眯着,顯然已是進入了夢鄉。
無聲地勾起嘴唇,蘇晴愉悅地帶着不請自來地鳥走回洞内。
被陌生的動物信賴,感覺真的很不錯呢。
手拖起鳥放在地上,鳥睜開一隻眼睛,無神的盯着蘇晴。
思索幾秒,鳥跟着自己的第一想法,挪動到陌生生物邊上,直到緊貼着其才再度趴下閉上眼睛。
蘇晴騰出另一隻手,将口袋裡的樹鼠抓了出來。
低頭一看,白鳥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到自己邊上來。
毛茸茸掃過手腕,蘇晴轉頭一看,好嘛,樹鼠跑到自己肚子上趴着了。
算了……蘇晴沒有打擾這兩位,隻默默地打開光屏。
月夜,安靜的洞内,一隻鳥,一隻樹鼠,還有一個異世而來的求生者相伴。
淡淡地光灑在蘇晴臉上,這是來到末日的第四個晚上。
也是第一個有動物陪伴的晚上。
*
清晨的光照進洞内。
蘇晴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
肚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滑落到腿上。
一個激靈,瞌睡瞬間消失了。
低頭,樹鼠四肢張開,小腦袋愣愣地擡起,看着也不怎麼清醒的模樣。
“嘎嘎。”在幹嘛。
一個鳥頭擠進來。
三雙眼睛左右對視。
蘇晴笑了起來,“早上好啊兩位。”
“嘎嘎。”
鳥雖然不知道陌生生物說的什麼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地回道。
“我叫蘇晴哦,蘇、晴——”
“嘎、嘎——”
蘇、晴——
樹鼠擺過頭,不想看這傻鳥。
既然大家都醒來了,蘇晴活動了一下身子,便從寶箱裡拿出三個紫球果。
樹鼠身子沒動,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蘇晴手中。
注意到這點,蘇晴壞心眼地移開。
樹鼠:盯——
“你們吃嗎?”蘇晴問道,卻是含笑看着樹鼠。
“吱吱。”
才不要呢。
樹鼠艱難地移開目光,身體力行地表示自己的“不屑”。
“真不要嗎——”蘇晴彎腰,指尖捏着果子底部,輕輕撕開果皮,惡魔低語,“很好吃的哦——”
“吱吱!”
說不要就不要!
鼠才不稀罕,你這……啊嗚,mua、mua、mua~
被塞了滿嘴的樹鼠下意識咀嚼起來,甜滋滋的、帶着股清香,好吃。
對上蘇晴含笑的眼眸,樹鼠抓着球果的爪子緊了緊。
它都失去一個糧倉的糧食了,吃點果子怎麼了?
想到這裡,樹鼠轉過身去,背對着蘇晴。
隻是蓬松的尾巴卻愉悅地搖擺着,象征着主人的好心情。
傲嬌啊……蘇晴轉過頭去,白鳥很認真地啄着撕開的紫球果。
見蘇晴望過來,鳥停下了啄食的動作。
“嘎?”
怎麼了?
“沒事,你吃。”蘇晴說完,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我可以要一些你掉落的羽毛嗎?”
“嘎嘎?嘎嘎。”
羽毛?沒問題啊。
對于鳥不排斥的家夥,鳥一向大方。
蘇晴隻見白鳥轉頭啄了啄自己的羽翅,便叼着一根雪白的羽毛向自己跳來。
鳥将嘴裡的羽毛輕輕放在對方掌心。
柔軟的羽毛很輕很輕,蘇晴卻覺得心尖被輕輕掃了掃,癢的她整個人顫栗起來。
“嘎嘎,嘎嘎。”
我漂亮的羽毛,送給你啦。
說完,鳥伸開翅膀拍了拍呆愣的陌生生物。
不對,不是陌生生物了,鳥暗自唾棄自己的疏忽大意,是蘇晴。
這是對方親自告訴鳥的,可惜鳥沒有什麼代稱。
小時候大家在一起,不是爸爸媽媽,就是叔叔阿姨;長大後獨自一鳥流浪,遇見各種奇奇怪怪的種族,到現在也隻有樹鼠交流上幾句。
好像……鳥恍惚,蘇晴是第一個主動告訴自己是誰的生物。
蘇晴摁住自己的胸腔,裡面的心髒砰砰跳動。
啊,怎麼能這麼可愛啊!
熟練地發起交易,光屏上跳出幾行字。
【雪頭翁:全身雪白,頭上兩根白色翎羽是它們的特殊标志。
(啊噢,奇怪哦奇怪,雪頭翁的居住環境一直都是雪山呢,這意味着什麼呢?)】
“雪山,”蘇晴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擔憂,不知道這小家夥怎麼跑到森林裡來的。
“你是雪頭翁,以後我就叫你雪吧。”
“嘎?嘎嘎。”
我?好的蘇晴。
一人一鳥氣氛太過和諧,樹鼠捧着吃了一半的紫球果,是咽也不爽,吐出來也不爽。
不是,你們兩個,是不是忘記這裡還有我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