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收割的白棉依舊直挺挺地面朝太陽,像沉靜地白海,隻有徐徐清風吹過時,才一波波地上下起伏,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周圍高高矮矮的灌木叢也十分可疑,每一處似乎都是絕佳的掩體。
蘇晴凝神觀察了一會兒。
好像并沒有什麼異常。
雖然有些擔憂,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或者就這麼打道回府。
時刻關注着四周的風吹草動,蘇晴舉着槍朝寶箱一步步走去。
一股微風撲面而來,吹散了些許熱意,蘇晴睫毛微顫,心裡的緊張稍微降低了些。
吱?
樹鼠聳動鼻尖,鼠怎麼感覺有股狼騷味在裡面?
有些疑惑,樹鼠不死心地仔細嗅聞。
視線中白花花的植物越來越近。
“吱吱。”
是狼騷味沒錯,越來越濃了。
确定的樹鼠趕忙戳戳蘇晴。
“怎麼了lucky?”脖子被撓的有些發癢,蘇晴微微偏頭,視線餘光卻還瞥着白棉地。
不是她想太多,隻是邊上的灌木叢、樹木大多離得遠。即使真潛伏着什麼,她狀态正常的情況下,開幾槍争取點時間還是能夠做到的。
可是面前的白棉地就不一樣了,成片的白棉是掩體,也是阻體。若是裡面真埋伏什麼東西,這裡不是空地,子彈很有可能打在白棉上啊。
樹鼠指指前面,整個身子向前傾,小爪子前後抓動。
狼,蘇晴,狼!
但看蘇晴滿臉懵逼的表情,樹鼠就知道她肯定沒懂。
吱……有了!
金黃色的眼眸亮了亮。
“咕(↗)……嗚(→)。”
就這樣叫的呀,樹鼠着急地跳起來,再次指指前面。
“咕(↗)嗚(→)——”
哎呀鼠這個着急,見蘇晴沒什麼反應,樹鼠直起身子,腦袋不斷地向後仰。
原本以為小家夥在表演的蘇晴看到後面的動作,加上熟悉的音調,一道靈光閃過腦中。
驚疑不定地看着白棉地,真有啊老天?
剛想詢問,話語便堵在喉間。
蘇晴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是lucky,還是雪,兩小隻表現出來的都十分靈動聰慧,至少聽懂她說的大概意思沒問題。
而前面出場過的四隻狼也感情很豐富的樣子,要是萬一埋伏在這裡的狼也聽得懂她說話怎麼辦呢?
“咳,lucky,”蘇晴戰術清嗓,“你還記得我們三第一次一起出去的那天晚上嗎?”
第一次一起出去的晚上?提這個幹什麼?
樹鼠不解地歪歪腦袋。
“那天不是也有一位外來者嗎?你說今天會不會遇見其他動物呀?又有可能在哪個方向?”
蘇晴朝樹鼠眨眨眼睛,能指出來具體位置嗎?
蘇晴突然眨眼間幹什麼?而且什麼一位……吱!
樹鼠腦袋上突然冒起燈泡,明白過來後猛然睜大眼睛。
吱,原來蘇晴是這個意思。
鼻尖聳動,就在前面呀,不過好像……樹鼠疑惑地左右轉向,還有幾道微弱的味道唉。
順着樹鼠的爪子向前看去,蘇晴眼眸一轉,假裝放松了警惕,将聚在胸前的獵槍放了下來,不過兩隻手依舊緊緊抓着。
【我們該走了。】
首領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蹲伏着的大狼有些疑惑地瞥了瞥外面,不遠處的古樹背後露出一雙幽綠的眼睛。
大狼知道那是自己的妻子,也是狼群的亞狼。
為什麼要走呢?
大狼死死盯着越走越近的陌生物種。很快那個家夥就可以走進它的狩獵圈了,隻要再靠近一點兒,它馬上就沖出去咬斷其的脖子。
【立刻退走。】
這次首領的話語多了幾分威嚴,不容反駁。
不,它才不。這次不攻擊,下次也不攻擊,那什麼時候報仇?面前的生物這麼近了還沒發現它,不趁機試着幹掉對方怎麼行。
大狼将身子壓低,有力地前肢慢慢向前踱步,它已經做好了準備随時沖殺出去。
亞狼擔憂地看着有些距離地白棉地。
邊上的白狼思索之色漸濃。
【它有自己的想法,并沒有聽從我的命令退出來。】白狼視線中,一人一鼠還在無知無覺地談論,難道它們真的很弱?可是孩子們的傷亡又是誰造成的,難道孩子們在撒謊?
亞狼低低嗚咽一聲。
之後我會教訓它的,姐姐。
或許試探一下也好,如果這幾個生物真的很脆弱……那麼狼群也能報仇了。
【如果一擊不成,立刻退走。】雖然如此吩咐了,心中卻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嘎。”
鳥落到蘇晴的另一邊肩頭。
“回來了,哪裡呀?”蘇晴露出一抹假笑,隻有她自己看見前方的草地上,一個藍色光點正不斷抖動。
“嘎嘎。”
那裡。
鳥翅膀指指左後方的古樹,有兩隻該怎麼表達?
視線移到邊上的樹鼠身上。
“嘎嘎,嘎嘎。”有兩隻,你和蘇晴說。
吱,還是得鼠來吧。
得意地擠眉弄臉,樹鼠向着蘇晴豎起兩根爪爪。
還有兩個,蘇晴慢吞吞地向前方移動,那就先解決白棉裡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