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之揉了揉眉心，忍無可忍地擱下筆：

“你想說什麼？”

系統無辜道：“我沒有啊，我隻是很好奇，作為擁有這樣一個人設的你，是如何逆襲自己的人生，白手起家做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呢？”

淩寒之仿佛沒聽出什麼，淡定自若道：“你不是系統嗎？你綁定我的時候，都不調查一下的嗎？”

系統說：“調查了啊，綠江市中赫赫有名的萬人迷、高嶺之花，無數人都沒能将你拿下，成為衆人心中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同時造福了無數白月光與朱砂痣的劇本，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很标準的主角受人設呢。”

淩寒之有些無語：“……你就調查了這些東西？”

系統不解：“不然呢？”

淩寒之走到一旁的展櫃邊，指着上方的一座座金燦燦的獎杯道：“你怎麼不關注我是高考省狀元、本碩博連讀提前畢業天才少年，本科期間便拿下一篇sci，還拿下了十佳優秀大學生、創新創業全國一等獎……等等榮譽？”

“甚至，我白手起家，在沒有任何人脈的娛樂圈，闖蕩出了屬于自己的路，事業美滿，人人都得恭恭敬敬地稱呼我一句——淩總，這些，你為什麼不說？”

“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想？”

淩寒之微微壓低嗓音。

系統沉默了會：“這些，難道不是主角的标配嗎？”

淩寒之毫不客氣回怼：“所謂标配，就能抹殺掉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奮鬥，是嗎？你是這個意思嗎？”

系統不說話，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淩寒之倒是氣笑了，突然又有了幹勁，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了？”

下一秒，他再度回到自己的老闆椅上，低頭繼續寫起方案。

淩寒之決定，在三天内啃下那塊業務。

而在這之後，系統始終沒有出現，淩寒之倒也不在意。

淩晨一點，他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淩寒之躺上床休息，沒過幾分鐘便睡了過去，今天的事情對他仿佛一點影響也沒有。

估計是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

系統想，如果他問的話，淩寒之隻會告訴它：怎麼？這點事也值得浪費我休息的時間？

系統仔細琢磨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又看了眼已經熟睡過去的淩寒之，對着空蕩蕩的房間說了一聲：

“晚安。”

……

一夜無夢，淩寒之睡了相當舒服的一個覺。

他心情很好，甚至對着系統說了一聲早安。

系統“嗯”了一聲，岔開話題：“今早警局的人給你打來了電話。”

淩寒之正在刷牙洗臉，淡定道：“嗯，他們效率不錯，比隔壁審核快。我等會下午空出時間，過去拿我的良好市民稱号。”

系統：“……不是這件事，他們想說的，是對方要與你見面，向你道謝。”

與此同時，淩寒之腦海中的綠皮書翻開。

規則第十八條，當與對方有眼神接觸時，請注意躲避。

系統補充：“一見鐘情的愛戀，是不是很美好？”

一見鐘情？

淩寒之突然笑出了聲：“難道不是見色起意嗎？”

系統仔細打量了一番淩寒之。

高挺的鼻梁，飽滿的唇部，還有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卻始終平靜堅定的眼神，矛盾又神秘，脆弱又頑強，确實是他人所說的——

高嶺之花。

很容易激起他人的淩虐欲和勝負欲。

系統難得誠懇道：“是，他就是見色起意。”

“所以，你還要去嗎？”

淩寒之詫異道：“你怎麼突然轉性了？”

系統：“……”

“無所謂。”淩寒之轉念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思考道：“不過……我還是要會會的。”

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解決系統所說的——

連帶效應。

……

上午九點，淩寒之準時走進辦公室，開始一上午的工作。

這次，系統也學乖了不少，并不在一旁陰陽怪氣，而是默默觀察起了淩寒之。

他工作的時候似乎與其他時候又不同了，多了幾分不怒而威，時不時蹙起眉頭，明明沒有罵人，但卻帶來相當大的壓迫感。

吓得一旁的小秘書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眼神飄忽不定，欲哭無淚。

他真的跟不上淩總的工作的速度啊……為什麼新的秘書還沒來？

其實秘書團人也不少，七八位秘書是有的。但就最近一個月，莫名其妙就招進來了三四個連word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開除後效率反而高了不少。

但這依然掩蓋不了缺少人手的問題。

之前靠着顔可在，還能勉強撐撐，顔可一升職，事情便愈發艱難。

淩總人很好沒錯，在新秘書來之前，都是給他們補償三倍工資，但——

他們真的跟不上淩總的進度啊！

淩總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怪物？！隔壁幾家總裁不是都在花天酒地或者忙着追妻火葬場麼？隻有他們總裁，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隻是苦了他們下面的人啊！

不過說跳槽，小秘書卻是不願的。

雖然人家輕松好糊弄，但也不穩定啊，說不定哪一天就被小嬌妻拿去擋刀，好好的一份工作沒了不說，還要被各大總裁威脅：“我要你在綠江市徹底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