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能人和普通人的區别有很多,其中就包括十分令人不爽的一點。
周舒奇早上五點起來打算趕飛機的時候是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自己房間的自家藝人給吓得險些重會周公去了的。
槽多無口,周舒奇撫摸着自己的小心髒半響才半死不活地問了一句:“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普通人的隐私?”
梅筠楓一雙眼彎了彎,笑得迷人:“我們什麼交情?肝膽相照的兄弟還用得着講這些見外的話?”
一個男人如果發自内心地覺得自己帥得天下無敵,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去展現自己的外表,那麼無疑會讓所有人覺出他的油膩與淺薄;
但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姿色有清晰的認知,并且在必要的時候有選擇地去流露某些或溫柔或酷炫或自信或穩重的氣質,那麼如果他的文化涵養經曆能夠支撐甚至放大這些氣質,那麼無疑将俘獲許多人的敬佩、喜愛或是迷戀。
周舒奇人睡得迷迷糊糊,難得被梅筠楓的溫柔走心熨帖了心肝,搖搖晃晃地坐到了他對面,“所以啊,下回敲個門或者先出點聲,你說你把你肝膽相照的兄弟吓個半死有什麼好處?”
“我的好經紀人為我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心疼你,不想吵到你。”梅筠楓的嗓音少了些平日的低音炮,華麗迷人如管風琴,簡直像是在人心間奏響一曲曼妙的華爾茲。
“我給你帶了早餐,吃吧。”
周舒奇慢慢從剛起床的迷糊中找回遺失的智商,這比男朋友還周到寵溺的語氣終于喚回了他常年經驗自發拉動的報警器。
上一回某人這種姿态還是……周舒奇一個激靈,瞬間醒得不能再醒了。
“你你你……你又背着我做什麼了?”
還沒等梅筠楓說話,周舒奇就如同驚弓之鳥一樣撲回床邊一把撈起自己的手機:“是你又給哪個沈青浩的通稿評論點贊了還是你又上什麼黑熱搜了!”
梅筠楓:“……”
他用了一秒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不讓經紀人省心,閃過一遍後得出了一個十分“可靠”的結論:他這個經紀人就是膽子太小、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屁大點事都活像是天塌了似的。
周大經紀人的手機幹幹淨淨,除了一些保健品小廣告的群裡發了幾條“群友福利”,世界無比安靜。
“來,喝點早茶靜靜心,大經紀人要有些大經紀人的風度與穩重,别上蹿下跳的。”再添上個眼鏡,以梅筠楓此刻的優雅已經可以去演民國戲中執掌黑白兩道溫文爾雅又殺伐決斷的斯文敗類了。
周舒奇氣不打一處來:“沒良心的,你還好意思說我上蹿下跳?上次你一排贊點下來,工作室都瘋了你不知道嗎?”
“後來我不是包紅包了嗎?”
“心理傷害,心理傷害!你個混蛋老闆知不知道!”
經紀人看起來可能是狂犬疫苗剛過期,梅筠楓随便他咬牙切齒地罵得不痛不癢,雖然很想接一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混蛋”,但考慮到經紀人的精神狀态,還是仁慈地放棄了動嘴。
“等等,上次……這次?”一個有征服世界野心的經紀人是必定能迅速從各種抓狂中迅速找到重點的。
“你别告訴我和樂播那場晚會有關。”
周舒奇一臉驚恐,梅筠楓為他鼓掌,贊賞之情溢于言表:“不愧是王牌經紀人,這未蔔先知的能力簡直曠古絕今。”
“你給我停,别給我戴高帽子,你但凡開始忽悠我就沒好事。昨天晚上不是說得好好的,那個朱文陶留給警察處理,你又要給我搞什麼幺蛾子?”
“哦,我想了想,覺得樂播平台欺人太甚,放過它實在是便宜它了。”梅筠楓一拊掌一皺眉,仿佛是真的憤憤不平一樣。
“扯淡。”周舒奇跟他混了這麼多年,才不信這話。
娛樂圈這種拜高踩低的地方,過往梅筠楓還是個小糊糊的時候,被排擠、被鄙視、被搶出場的時候多了去了,他可沒因為這些事發過一次脾氣。如果梅筠楓真要一個個計較下來,都不知有多少家得血流成河了。
“你那個賣命的主業又出什麼事了?”
梅筠楓挑了挑眉,對自家經紀人的智商有了些刮目相看:“可以啊老周,都快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
“别磨叽,到底怎麼回事,隻剩三天了,我還得重新規劃呢。”
“好嘞,五天後我得去國外出席一個會議。”
梅筠楓果然不磨叽,給了經紀人一個當場暴擊,并順帶架住了要撲過來面目猙獰活像喪屍變異要咬死他的經紀人。
“你還知道你六天後要開機嗎啊啊啊!”
“我知道啊,”梅筠楓一隻手輕輕松松地擋住周舒奇,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所以我有個idea啊。你看作為男一,開機的時候無故缺席,那就太可怕了,所以必須得是意外,找個人背鍋不就行了。”
周舒奇氣若遊絲:“所以呢?”
“那這不就有現成的?我在開場之後去找那位朱文陶吵一架,到時候制造點受傷的小意外。”
這确實是個簡單又一箭多雕的方法。“受傷”的話,缺席拍攝幾天也正常,梅筠楓能夠抽身去國外開會,對劇組和媒體也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