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初不是還抓到另一隻老鼠嗎?好像是叫瓜田愛,我懷疑能山健的同夥不止一位,有其他組織的人潛伏在我們之中,企圖瓜分我們的勢力,他們同樣無懼于警方,并且想要讓我們暴露在陽光之下。”
琴酒扯起一抹冷笑,他的确不會去記死人的名字,但給他帶來無盡麻煩的除外。
當初好不容易抓住瓜田愛,伏特加剛剛開始審訊,對方就突然不明原因暴斃,顯然是早就做好了被發現後自殺的準備,以她和能山健的智商當然不可能将自己耍得團團轉,背後必定有其他人給他們通風報信、出謀劃策,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背後的人仿佛銷聲匿迹再也沒有出現過,徹底成為琴酒抓老鼠生涯的一根刺,幾乎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事。
“你是說當初能山健背叛事件和這次的兩人有關?”安室透思索片刻,開口确認道。
海川和弘聳了聳肩,回答,“畢竟這麼輕易就能查到這些證據,太明顯了,對手未免太小看我們,哪有人同一個當會上兩次的,是不是,琴酒。”
“……”衆人。
你就是在說琴酒又被老鼠利用了!
貝爾摩德沒有那麼好糊弄,她咀嚼着君度酒的話,再度聯想曾經能山健的事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的意思是組織内部有卧底,這個人十分了解組織的行事作風以及琴酒的手段,知道我們會怎麼調查以及警方隊伍内有我們的卧底,查出來之後又會怎麼處理,他們的勢力不屬于日本警方,所以打算設計讓我們對陌生人動手,企圖将我們暴露在警方前面?而自己的人完美隐藏在幕後,将所有人都算計進去,兵不刃血……但你怎麼保證,這是他們計謀而不是事實,君度酒。”
面對貝爾摩德的質疑,海川和弘勾起嘴角,惡劣一笑,“是計謀又或者事實能怎麼樣呢?一招鮮吃遍天,他們隻要确定我們不會手下留情就行,這個人完全摸清琴酒的性格,知道他‘嫉惡如仇’,哪怕條子在場他都會動手來讓我們被條子盯上,所以伏谷百惠子與仲吉健一是不是老鼠不重要,他們要的是我們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哪怕他們真的是他們自己的人也沒有關系,反正我們這種惡人,都有很多耗材不是嗎?”
似褒實貶,貝爾摩德直接忽略君度酒夾帶私貨的内容,不得不說,可信度非常高。伏谷百惠子資料太過簡單幹淨,根本不像是警方的卧底或者聯絡人,如果要說是其他犯罪組織的人……那未免也太不夠格,倒真像是被推選出來犧牲自己吸引火力的。倒是那位仲吉健一身手了得,說不定伏谷百惠子就是被他利用的。
所有證據擺在一起太過巧合,仿佛有人直接送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他們被利用了。
想通了這一點,一直擅長玩弄人心的魔女臉色有些難看,這種被敵人看透的感覺十分糟糕,在她們面前好似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見說動了貝爾摩德,海川和弘面上不動聲色,實際内心松了一口氣,其實他本身并沒有底。
基安蒂、科恩、伏特加這三人排除在腦力選手之外,不足為懼,基爾是紅方,隻要不觸及底線,同樣不需要擔心,而剩下的就是琴酒和安室透。
琴酒的想法太難以預料,誰都沒猜到他會今日突然發動襲擊,畢竟這人懷疑起自己人都是直接幹掉。
海川和弘相信自己的合作對象,這個推理結果不但免于伊達航的危險,同樣會将森若千夏等人摘得幹幹淨淨,安室透一定十分滿意這個結論,甚至能幫忙推波助瀾。
“……”安室透。
金發青年眼神頗為古怪,好像是從他們提起蘇格蘭與能山健的時候就開始了,也是,原著這個仇恨值一直是赤井秀一拉滿,此前一直沒有找到幕後黑手,現如今終于有了消息,恐怕他會比琴酒追查得更加恐怖,看來要更加小心,避免得不償失。
當然,這裡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琴酒。
海川和弘瞟了一眼此刻綠色眼眸裡滿是殺意的男人,知道穩了。
正如海川和弘所想,基安蒂縱然聽出今日的任務可能是老鼠針對他們的陷阱,目的就是讓他們被條子找麻煩,卻沒有明白到底誰才是那隻老鼠。
“所以那個卧底是誰?老娘要殺了他!”基安蒂狠狠地瞪向海川和弘,猜測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是有了自己的答案。
“誰知道呢?這要看當初能山健還活着的時候,日本這邊的組織成員都有誰了,我相信琴酒應該最清楚不過。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很樂意效勞,畢竟能躲過我眼睛的老鼠,太少了,我也很讨厭被耍得團團轉。”海川和弘難得沒有譏諷基安蒂,不過聽出他言外之意的人都沒有好臉色,無暇顧忌這一點。
“大,大哥!”伏特加慌張地看向琴酒,當年瓜田愛突然死亡導緻他們無法追查下去,琴酒因他審訊失利受到了不小的牽連,甚至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琴酒會不會也是老鼠,否則怎麼可能沒發現自己手下的人暗中與其他組織勾結,先前的行為或許就是裝裝樣子給BOSS看的。
琴酒笑容猙獰,眼眸中閃過如同野獸般殘忍的殺意,“這一次,我一定會将他抓出來的!”
……
“仲吉!你去哪裡了!”風見裕也接到仲吉健一電話的時候,距離爆炸事件已過去三個小時,他簡直要被氣暈過去。
從現場其他人口中得知仲吉健一去追捕向伏谷百惠子開槍的組織成員,風見裕也心髒都要提到嗓子眼,偏偏事後沒有人再見到他,怎麼打他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以至于連最壞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處理一點事。】
“???”聲音的主人冷靜得可怕,風見裕也被噎到,完全能想象自己曾經是如何讓降谷先生的頭疼的,要是今天出什麼事而暴露降谷先生,那麼他們先前的一切都付諸東流!必須要讓這個家夥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絕對不能因為他再度打哈哈或者任務完成得出色而再度被糊弄過去!
風見裕也尚且來不及開口,仲吉健一繼續說道,【雖然被她逃走了,但我傷了那個開槍的人。】
“???”
不,等等,這個話你怎麼不放在最開始就說出來啊!
風見裕也煩躁地抓了抓腦袋,為了平複自己的心情,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逐漸冷靜下來,“現在,你先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現場的所有情況!然後給我滾回警察廳報道啊!”
“……”八萬木慎。
真的很不想聽的某交通警察将車停在距離米花綜合醫院兩個路口外的臨時停車位上,刷着群内的信息,看到小河源雅之說伏谷百惠子已經脫離危險,但是仍然沒有醒來,轉手将這個頁面給正在通話的人看一眼。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仲吉健一終于結束了通話,挑起一遍的眉毛,看向此時悠閑地正坐在駕駛位,通過後視鏡觀察自己的萩原研二,詢問道,“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