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推着購物車越過安室透,講述着當天發生的一切,包括伏谷百惠子、仲吉健一以及桐木太郎三人的身份以及他們在這次行動中各自起到的作用。
仲吉健一有問題。
這個想法在确認朱光等于諸伏景光後就有了,今天得到了正式的确認。
不得不說,諸伏景光口中的第三方組織人員職業分布很廣,公安、搜查一課、律師、交通部門……并且每個人之間查不到任何密切的聯系,根本防不勝防。
“很奇怪,倘若伏谷百惠子真的是他們組織中的一員,但其他人對她的受傷表現得太過冷靜,不是對生命漠視的那種,而是非常确信她不會有事。”關于這一點,諸伏景光也是從高月杏的行為表現中得出的結論。
伏谷百惠子與伊達航一同受傷,諸伏景光了解高月杏,盡管她平時膽子小,不喜歡與人交流,并不意味着不善良,自己的好友受傷必定情緒有所起伏,當時明海真理提起伊達航受傷時就應當知道伏谷百惠子的事情,然而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反而還安慰自己。
“……”對于這個猜測,安室透同樣有自己的想法,“在我以為你出事後,琴酒在組織裡找到一個他們當時的卧底,我那時沒有在現場,然而事後貝爾摩得有透露過一件事。”
“瓜田愛在進入審訊前情緒十分害怕,經過了細緻的搜身,确認她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和能夠自殺的藥物後由伏特加進行審問,然後她突然瘋了,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無法理解的話,随後便暴斃身亡,組織經過鑒定确認死因是心髒麻痹,可是我查閱過瓜田愛身前的體檢報告,除了有些營養不良外沒有任何的遺傳學疾病或者足以誘發心髒麻痹的疾病,體内也沒有查出任何的藥物殘留……更重要的是,她沒有任何聯系過其他非組織成員的記錄。”
“……”諸伏景光握着推車的手把一緊,顯然是想到自己與瓜田愛的最後一次相見,那時他就告訴過安室透,瓜田愛的情緒不對,然而當時他們不知道對方同為卧底,還認為過她是不是懷疑他們的身份,“他們曾經告訴我,瓜田愛是自願的。”
自願的?
什麼自願的?
自願卧底還是自願赴死?
無論是哪一個,在安室透心中都是非常糟糕的猜測。
“總之,關于這一點,我會想辦法确認,你不用擔心。”諸伏景光拿起一些蔬菜放進自己的推車裡,再度換了一個略顯輕松的話題,“我之前去過森若小姐的家,我們有聊到過你,你想要知道嗎?”
“!!!”安室透。
……
黑衣組織不需要廢物。
某高級酒店的頂層總統套房内混雜着煙草味與酒精味,床邊散落着染血的紗布,滴落的鮮血一路從卧室蜿蜒到浴室門口。
貝爾摩得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穿着絲質的浴袍依靠在浴室的門上,雖然臉色看上去略顯蒼白,但比起此刻披散着銀色長發,直接無視暴露的傷口淋浴的琴酒來說好得太多了。
“真是狼狽呢,琴酒。”貝爾摩得上前一步,直接将剩餘的紅酒倒在琴酒的胸口上,一時分不清從身體流淌到下水口的淡粉色究竟是紅酒還是血液。
琴酒掀開眼皮冷漠地掃了一眼貝爾摩得,扯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這些痛苦我會在他們的身上好好要回來的。”
“這麼說你有線索了?”貝爾摩得挑起眉毛。
“基安蒂沒那個腦子,她明顯是被人利用了,既然如此,我們幹脆就順着他們的想法來,看看那群老鼠想要做什麼。”
“我以為你會懷疑君度酒,畢竟他一直和基安蒂對着幹。”貝爾摩得聽聞基安蒂進審訊室前一直在咒罵着君度酒,估計她出來後一定會報複回去,縱然君度酒似乎真的沒有在表面上坑她。
聽到貝爾摩得說自己懷疑君度酒,琴酒哼了一聲,“那個小子在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前是不會背叛組織的,畢竟他想要做的事情也隻有組織能幫他。”
作為最得BOSS寵愛的貝爾摩得對海川和弘實驗略有耳聞,讓死者複蘇,讓生者永生,海川和弘完全避開藥物賽道,選擇将人數據化,直接由BOSS來掌控,一旦到了那個時候,誰都藏不住自己的想法。正因為這個過于離經叛道的想法才吸引了美國政府,讓黑衣組織多了不少的資金,同時也讓梅克斯馬克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相信真的會有一種芯片能夠控制一個人的情緒,讓他殺人或者自殺?”貝爾摩得眸色暗沉,她伸出雙手勾住琴酒的脖頸,湊近琴他的臉頰觀察着對方的反應。
不得不說,組織這個研究項目不僅讓卧底們會恐慌于自己身份的暴露,就連她也不例外,誰會沒有隻屬于自己、不允許别人破壞的東西呢?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她恐怕并不能保證自己會選擇站在這一邊。
當然,這個芯片的出現更是将他們這些組織成員徹底定義為聽話的工具,不需要有自己的思維和判斷,隻要會聽命令就可以。
君度酒或許是比BOSS更瘋的一個瘋子。
“貝爾摩得,你在想什麼?”琴酒語氣裡透露着危險,剛才那句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絕對會懷疑貝爾摩得的用心。
“你知道的,我讨厭沒有秘密的生活。”作為組織裡的神秘主義者,貝爾摩得秉承着秘密使女人更有味道,向來将真正的自己藏得很深,“BOSS将卧底的任務交給你,你想好怎麼做了嗎?”
大概是徹底沖洗掉血液混雜着酒精的味道,琴酒關掉了淋浴,撈過挂在一旁的浴巾圍在腰間,順道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小巧電子設備扔給貝爾摩得,“組織最新的信号屏蔽器,既然他們想要利用我們,就來讓我們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誰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