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這天正好是工作日,同時也是海川和弘與一木晶夫關于知識産權案件第一次開庭的日子。
海川和弘所謂包裝設計用于觀察人體情緒并進行科學治療的芯片每一步都有詳細的設計過程和實驗進度,一木晶夫雖然提供了不少類似的證據材料,但兩人所提供的實驗資料基本雷同,有些甚至沒有隐去,不,應該說是沒有修改他所獲取材料中的實驗地址,那些地址大多數都在國外,想要深入調查就要耗費很多司法資源,負責承辦的法官不一定會逐一認真調查,唯獨兩個地址是在日本國内,一個是一木晶夫自己的實驗室,另一個是位于栃木縣的一家療養院。
一木晶夫本人沒有到場,他委托的律師提交了他在實驗室裡做涉案實驗的監控錄像,試圖以此來證明一木晶夫才是這個芯片的所有者和研發人,海川和弘不過是合作對象,僅僅提供了資金支持,并沒有實際的技術支持和參與實驗,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臭小子怎麼能和國内行業翹楚相比呢?沒有人相信他能設計這種芯片,更沒有人會相信他能實驗成功,因此不應當将專利權歸屬于他,不具有任何可信度。
看來海川和弘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布局了,一木晶夫提供的證據出現位于栃木縣朗姆名下的療養院不是偶然,他早就已經知道朗姆偷偷在用他的數據進行實驗,如果自己的數據和想法都被證實可行,那麼位高權重的他讓海川和弘閉嘴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孰輕孰重,想必BOSS非常清楚,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現在這份資料從朗姆的手中洩露出去,成為對付海川和弘以及組織的利劍,你猜BOSS會懷疑誰在背後支持一木晶夫呢?究竟是誰要拖累組織的研究進度呢?又是誰因自負再度讓其他人注意到組織呢?
對方的承辦律師不知道其中的關鍵所在,拿出一木晶夫的實驗的資料開始講述自己的答辯理由,根本不知道他手中的材料沾染了多少鮮血和生命。
“被告一木晶夫在自己名下的實驗室做出的實驗對于本案具有重大利害關系,不具有參考價值,懇請法院不予以采納該項證據。同時,我認為有必要前往被告提交的材料中所提到栃木縣的療養院中進行實地查證。”森若千夏頓了頓,她的目的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我們應當清楚,一家實驗室與一家療養院的建設要求應該是不一樣的,我們需要證實這家養老院是否有資格進行相關的實驗,是否通過政府的資質審查和其他必要的安全性審查,具有起碼能做實驗的環境,是否會存在實驗數據誤差。”
“法官,原告提出的審查療養院是否具有實驗資格與本案無關,被告不同意該項申請。”
在确認與安室透合作後,他透露已經安排好了相關的法官,畢竟有關組織的案件不适合牽扯旁人,他們會将所有企圖探聽自己秘密的人都讓他們永遠閉上嘴巴,所以目前這個法庭内基本上除了對方的律師及助理,都是自己人。
法官沒有敲了敲錘,讓被告等原告說完。
“我認為這是一項非常有必要的調查,如果被告提交的在療養院進行實驗的資料被證明實際實驗室不具有相應的基礎設施,那麼原告極度懷疑他所提交的實驗數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系。”
證據的三性是影響一個案件的關鍵所在,法官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庭表示會安排原被告雙方一起到療養院進行現場調查,現在暫時休庭,等調查清楚再次開庭。
“森若律師。”被告律師等候在法庭外,年輕的男子領着公文包,助力一手拖着一個行李箱,裡面全是卷宗,另一隻手同樣拿着一個公文包,在它的底部有個不起眼的突起。
随着日本各種案件的爆發,法院對進出的人員安檢都比較嚴格,對于每一位當事人要進行詳細的安檢流程,而代理律師會相對輕松一下,一般情況下不會怎麼檢查,所以想要進行竊聽的話,最合适的就是将竊聽器安放在律師的身上。
森若千夏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畢竟她的身上也被放了一枚作為組織成員安室透的竊聽器,這是某人今天将她送到法院時親自安裝在她的後領口的,當時的借口是替她整理儀容儀表,“貼心”極了。
那麼被告律師身上的竊聽器會是屬于誰?
一木晶夫?朗姆?不,組織已經在自己身上安放了竊聽器,手機也被他們作為監控設備,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見森若千夏停下腳步,被告律師露出一抹笑容,“不知道你等會是否有空,我想要和你聊一聊這個案子的情況。”
森若千夏點點頭,沒有拒絕。
三人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他們都做了一些僞裝,确保其他人無法第一時間認出他們。
“實驗嗎?的确有可能會和組織有關,信号遠了,跟上他們。”
看上去如同是一個普通小孩的人先發了話,站在她身旁的人點點頭,拉低了自己的帽檐,彎下腰将她抱了起來,快步跟上。
……
小河源雅之作為一名小說家偵探,基本上有案子或者需要采風才出門,平時都窩在家裡寫小說,畢竟四倍的時間差要好好利用起來。
拿着攝像機和筆記本,小河源雅之按照計劃的路線自駕開到了一處偏僻适合兇手作案的地點。
她先是到處拍了幾張照片,似乎在比劃着兇手可能利用周圍的環境怎麼掩飾自己的罪行,然後又整個人躺在地上,想象着死者最後看到的畫面,又該怎麼利用當下的情況留下最合适的暗号,最後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這些靈感。
黑衣組織一直在表達他們不喜歡引人注意的行動,哪怕開直升機轟炸,沒事情安裝個炸彈,在道路上追逐競技……真的令人開始懷疑他們究竟在想一些什麼,說好不引人主義呢?你就差沒有敲鑼打鼓了!
她在取車的路上遇到一個渾身上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對方帶着口罩,看不清容貌,渾身上下散發着惡意的氣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河源雅之皺了皺眉,确認了一下附近的監控和正在營業的24小時便利店,準備調轉腳步換個方向。
然而她還是慢了一步。
黑衣人見她腳步變化,直接快步上前攔截了她的行動,一隻帶着手套的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直接拿着短刀捅向她的腰腹。
幹淨利落,速度極快,根本連呼救和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小河源雅之瞪大雙眼,瞬間的疼痛令她頭皮發麻,大腦放空。
如果不是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己玩家策劃為了演戲給黑衣組織看,單憑這身手……她絕對要懷疑這位玩家是不是拿錯了劇本,您是純黑方吧?自己人都下手這麼狠?演得這麼真實?!
仲吉健一确認小河源雅之沒有力氣反抗,直接将她藏到了她自己的車後,因為這個時候其他方向過來了一對情侶,不,現在還不能算是情侶。
“和葉,快看那個超市,你撿到的錢包中就有他們的收據,我們問他們調取一下監控,應該可以找到錢包的失主。”
不用看到人,單憑這個關西腔就能知道是誰。
服部平次。
仲吉健一覺得《名柯》那些配角都和他們有仇,好不容易防住了江戶川柯南,結果服部平次還能出來碰撞一下劇情。
小河源雅之顯然也聽到了服部平次的聲音,好不容易緩過勁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面容扭曲,壓低聲音說道,“就這樣吧,你快走,我向他們求救也一樣,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