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怎麼會忽略這麼大的漏洞呢?!
玩家是憑空出現的嗎?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每位玩家都是黑戶?經不起查?哪怕系統僞造的身份極好,總歸會有一些遺漏的地方,一旦雙方的口供對不上,玩家必定暴露!
那麼玩家是占有本身就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人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周圍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不對勁?莫非都同自己一樣,被某種力量刻意忽略了?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森若千夏又聽見耳朵内傳來尖銳的爆鳴,仿佛是某種系統報錯,不停發出警告警告的聲音。
“森若小姐?森若小姐!森若小姐!!!”
坐在森若千夏對面的澤田弘樹臉色一變,隻見對面的人原本是一臉茫然,然後又變回剛才受到驚吓時的臉色煞白,就連呼吸也變得局促,直接一頭栽倒下去。
他速度極快扶住直接暈過去的森若千夏,然而他的力氣和體型太過瘦小,幸好宮野明美同樣注意到,及時讓森若千夏倒在她的懷中。
她伸出手摸了摸森若千夏的額頭,又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秀氣的眉毛微蹙,“不像是受傷後造成感染,體溫、心跳和呼吸都正常,而且剛才我們在讨論的時候,她的反應都沒有極大的變化,應該是在你提到那件事之後才突然激動。”
澤田弘樹點點頭,顯然他同樣注意到這點,早熟的少年略帶愧疚,輕咬着下唇,“是我太着急了。”
宮野明美歎了口氣,用空餘的手摸了摸安撫着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不是你的問題,一切都還來得及。”
……
遭遇麻煩的不僅僅是森若千夏,還有安室透。
他們這一組任務死的死、傷的傷,唯獨安室透完好無損,自然應該成為琴酒的首要懷疑對象,懷疑他與老鼠串通一氣,為此安室透想了很多的說辭,甚至做好了接受審問的準備。
這次琴酒的任務除了襲擊他們所懷疑的第三方組織成員,還有完成BOSS交給他抓老鼠的任務,自然要将所有他懷疑的對象逐個分開,并且每一組的人都不知道其他小組的任務,同時,每個人僅僅知道自己負責的那部分。
如果他的行動小組裡有這隻老鼠,他/她僅有兩種選擇,要麼選擇告訴第三方組織的人這次行動的内容,讓他們心生警惕,避免自己人遭到襲擊,當然,琴酒便能确認那隻老鼠就在行動小組裡;要麼選擇隐瞞下來,為求自保看着自己人死于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槍下,這也是惡劣的他非常樂意看到的畫面。
顯然最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琴酒的預計,别說躲了,人家直接先一步下手襲擊,沒有展現任何正義、手下留情的想法,仿佛那些人根本不是它的組織成員,而是消耗品。
以往都有海川和弘在逐步排查對方的身份信息以及行蹤監控等等,這次他的意外受傷讓琴酒過慣的輕松日子碰了壁,不過海川和弘在遭遇襲擊之前已經給了他一份非常有趣的資料,讓他有了新的懷疑方向。
“波本,你和君度酒在一起,真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貝爾摩得臉色不虞,接連遭受懷疑讓她原本的神秘感難以維持,仿佛有什麼東西超出了她的預計,并不是她期待已久的銀色子彈。
衆人在此前已經聽過一遍安裝在森若千夏衣服上的竊聽器中的内容,顯然是另外有人突然冒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計劃,從兩人的對話中可以聽出,森若千夏并不認識對方,而對方不僅認識,還似乎隐約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沒有,他喜歡捉弄人,很多事情并不願意全部透露,當時我想要第一時間救援他,然而我注意到已經有人接近他所在的車輛,所以才換了目标,前往餐廳,優先取回我們的竊聽器,以免被警察發現,這沒有問題吧?”
安室透的說辭沒有纰漏,但琴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跳如擂鼓。
“波本,在此期間,你與朗姆有過聯系嗎?”
“……”安室透。
“……”其餘衆人。
琴酒不會說無關的話題,除非他心中有所懷疑。
安室透瞬間感覺到頭皮發麻,他似乎抓到海川和弘遭遇襲擊的原因,一股涼意瞬間爬上他的脊背,令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朗姆、君度酒。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人表面井水不犯河水,實際上兩人非常不和,而自己作為朗姆的得力手下,自然也代表了朗姆的态度,從一開始的拉攏的态度到如今針對的情況足以說明一切。
琴酒是懷疑君度酒今天被襲擊是朗姆所為?還是懷疑今天所有人遭遇任務失敗是朗姆所為?
“琴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如果琴酒懷疑的是自己,安室透無所謂,他可以狡辯、可以認真分析,偏偏他懷疑的是朗姆,組織的二把手、自己的上司,他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态度。
琴酒嗤笑一聲,“在杉下裡佳第二次遇襲的時候,我去找了君度酒,你猜他說了什麼?”
【我原本以為那隻老鼠是第三方組織,目的是想要搗毀我們,然而他們看起來能力太弱太分散了,也太小看我們了,難道我們會因為懼怕警察就停止行動嗎?當然不會。難道區區一個議員就影響組織的任務嗎?組織從來不會将籌碼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你猜,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賭嗎?他們的目标是我和芯片。】
安室透不知道君度酒和琴酒說了什麼,但肯定與朗姆有關,對此他沉下臉色,反問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