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最适合黑色出沒的時間。
下保洋二究竟是不是真的老鼠呢?
對于這個話題的讨論,琴酒将安室透徹底排除在外,召開了一個沒有他的代号成員集會。
“當時芬蘭迪亞和我說,‘我正好發現了一名疑似卧底的人員,不過恐怕不能交給琴酒處理了’,他沒有解釋理由,也沒有向我出示任何的證據,我僞裝成保潔人員在附近觀察,警方沒有在現場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臨走時就帶了療養院内的泥土。”基爾所說的内容正是基安蒂與科恩看到了内容,至于被芬蘭迪亞拿槍威脅的事情她沒有說下去,因為這些琴酒已經知曉。
太巧了,前腳警方剛懷疑療養院有問題,之前再怎麼查都查不到的第三方組織卧底就忽然被芬蘭迪亞揪了出來,真當所有人是傻子嗎?
擺明了說是朗姆自導自演随便推一個人給所有人一個交代,讓其他人都閉上嘴巴。
不,他不敢這麼做。
其他人敢這麼想,琴酒卻不會。
BOSS交于他調查組織卧底的任務,放開了不少權限,其中就有針對于調查朗姆的,如果對方在這個時候做小動作,無疑是在挑戰BOSS的耐心和底線,必然會遭受反噬。
琴酒更願意相信芬蘭迪亞沒有抓錯人,隻不過沒讓他找到證據罷了,因此才對下保洋二的死亡解釋為在意識到自己暴露後已經将證據銷毀,如同之前的瓜田愛一樣。
這并不是真的解釋第三方組織藏頭露尾的能力,而是在提醒琴酒,上一個在第三方組織上栽跟頭的人是他,他同樣沒有找到瓜田愛身上的證據,也讓對方死了,與自己的情況一模一樣,琴酒想要讓自己解釋清楚原因,那麼他就要考慮自己該怎麼解釋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誤。
因為朗姆将療養院的實驗體、儀器等轉移得及時,警方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琴酒沒辦法繼續在上面做文章。
不過嘛……
“君度酒,你知道什麼?”
借刀殺人。
誰都知道君度酒與朗姆不合,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能夠表現自己的機會,何況他被襲擊的原因都還沒有找到呢。
自己沒有線索,難道其他人就沒有嗎?
還沒有恢複就被迫出院打工的少年臉色蒼白,被電腦的熒光一照顯得更加沒有血色,倒是嘴角的笑意令其他人下意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稍等一下哦琴酒,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推送,讓我把這個瓜先吃完。”
“……”基安蒂/基爾/伏特加/科恩/貝爾摩得。
沒有人敢在琴酒集會時玩電腦或者手機,更沒有敢在琴酒問話時讓他等一等,這無疑是挑戰琴酒的權威,沒有當場一槍讓他去見自己的前輩們已經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偏偏琴酒真的沒有開槍,這就更讓圍觀群衆驚掉下巴,不過,這要排除了基爾與貝爾摩得。
作為智商在線以及經過這麼長時間合作的黑衣組織成員,她們已經摸清了君度酒的行為模式,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開口提到這個話題,必然是與琴酒提出的問題有關。
貝爾摩得收斂起原本準備看好戲的笑意,詢問道,“什麼推送?”
見有人接自己的話,海川和弘非常高興地将手機的界面展示給其他人看,激動地說道,“說是剛剛有位警方人員被人一槍斃命在酒吧後門,死前留下一串數字暗号,大概是指證兇手的身份,目前搜查一課正在破譯。”
如果僅僅是這樣不足以與現在的情況聯系在一起,配上君度酒此時惡劣的笑意,基爾意識到情況不妙,随即打開手機搜索他所說的内容。
因為第一發現人是路人,事發地點又是酒吧,現場根本沒有得到很好的維護,以至于死者的照片以及她留下的暗号都被發到了網絡上傳得到處都是,目前警方的信息監控部門尚未來得及屏蔽。
【414362】
如果是突然得到這個線索,那麼基爾或許會有各種猜測,然而這是君度酒在這種情況下讓其他人得知的,她不得不往最壞的結果上考慮。
對方快死了,沒時間使用複雜的密碼,又不能真的讓警方完全注意到黑衣組織的情報,最有可能的便是利用其他國家的輸入法。
黑衣組織作為跨國性犯罪組織,每個人都會多種語言,每個國家的常用輸入法同樣熟練掌握。基爾在腦中排列了幾種最常見的國家,轉瞬間想到了種花家的九宮格,第一位,第三位,第五位分别代表着位于第二行的【GHI】、【MNO】,第二位,第四位,第六位又分别代表着對應的順序,結合在一起。
【GIN】
琴酒。
同基爾一樣被這個推理結果震驚得還有貝爾摩得,她今天大半時間都與琴酒在一起,清楚對方沒有下達任何殺死這名警方的命令,而且不過是一名小警察,根本不值得他動手。
更有認出那名死者面容的伏特加驚叫起來,“大哥!這個人不是我們的……”
伏特加沒有說完,其他人都明白過他的未盡之意。
這名死者是黑衣組織在警方的卧底,說不定就是先前提供警方内部資料的人。
然而她在現場留下指向琴酒的暗号是想要傳遞什麼信息?
看到兇手在殺死她之前喝下的酒?那個人下一個目标是琴酒?與琴酒長得很像,或者故意假扮成琴酒的模樣?
無論又多少種猜測,誰都不敢主動提出是琴酒殺了她。
“呵,的确很有趣。”
琴酒冷冽的笑聲讓基安蒂忍不住往科恩背後躲了躲,不敢在此時說點什麼。
“君度酒,你能查到什麼?”貝爾摩得同樣沉下臉,她們的卧底此前一直藏得很好,偏偏在這個時間點暴露,一定是有什麼他們忽略的地方,比如說這次任務的失敗就是為了釣卧底出來。
“不要急,小巷裡沒有監控,我正在調酒吧内的監控,哇喔,真的有和琴酒一模一樣的人在現場呢!琴酒,你真的沒有兄弟嗎?”
君度酒真的非常不怕死,哪怕是這個情況下都勇于挑戰琴酒的忍耐力。
“難道是第三方組織?故技重施?故意扮演成琴酒的樣子殺了我們的人想要讓警方注意到?”基爾的話讓衆人的思路拉回正軌。
不,不可能是如此簡單。
既然第三方組織情報能力這麼強,完全能策劃更加惡劣的兇殺案引起警方和媒體的重視,而不是殺死一名小警察嫁禍給琴酒。
黑衣組織不會在乎卧底的性命,一位倒下了,他們可以發展下一位,何況這位卧底提供了錯誤的情報,緻使黑衣組織反被對方利用,光是這一點沒有被琴酒先予以處罰就足夠幸運了。
此時貝爾摩得已經湊近了海川和弘的屏幕,縱然監控攝像頭有些模糊,她同樣能從對方的身形舉止以及面部裝造判斷出對方在僞裝這方面下了心思,哪怕是她或許在第一時間都會被欺騙的程度。